「你以为那样承受着他就会觉得可怜停手么？！」

「你不会痛么，你不痛么...」

「没有人...没有人会这样对跳马哥哥...」

「没有人可以...」小雨声嘶力竭之后，声音越来越小，愣在原地的跳马好半天，才撑开一丝微笑，「因为对方是恭弥啊。」

「！？」

「？！」

这下轮到小雨和云雀呆住。

「因为是恭弥，才不会觉得痛啊。」

「恭弥他...」

「其实很温柔的...」

迪诺像是在替云雀辩解又像在自我安慰的话语回荡在整个房间，窗外的光亮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其他所有地方几乎都埋没于黑暗。

所以迪诺看不清云雀眸底漾开的波澜，云雀亦没看清迪诺唇边扬起的落寞。

只有小雨的泪珠还停在脸颊，舍不得落下却避免不了破碎的命运。

009

『没有你陪伴的我，连寂寞都笑我太堕落。』

后来云雀忘了自己为什么放他们离开，也忘了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让他们离开，所有的画面在记忆中都被时间褪去了颜色，只剩回旋在耳边迟迟没能忘却的那句「恭弥，等我回来」。

根本算不上约定，更别谈誓言。只是跳马被小雨拉走时，回过头一句随口的话语，「恭弥，我一会再来找你。」

「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

——一会就来。

云雀躺在接待室的沙发上，等到睡过去。

「阿嚏——」被一个喷嚏夺去了短暂的睡眠。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一望无际的黑暗。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再次睁开眼就能看到那个绽放在身边的笑容。只有双拐在黑暗中晃出一点点光亮，是微弱又倔强的保护色。

回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云雀突然有种空荡荡的失落，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失去什么了。

前所未有的心烦意乱。

云雀将外衣拉紧了些，便踏出了门，夜风微凉，万物被黑暗吞没。

因为是午夜，路上没有行人，自己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突兀。街角的24小时营业的超市还开着昏暗的灯光。走了几条街，脸颊被风吹得冰凉这才觉得头脑清醒了很多。转角处另一个格格不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云雀有一瞬间心脏被揪紧的感觉。

——就算你现在回来，也只会被我咬杀。

——哼。

这样想着，云雀死死盯着那个转角，直到那个脚步的声音近到仿佛与心跳同步。

「！？」

「云...云雀！？」笹川了平的身影在黑暗中也如同阳光一样散发着别样光芒，对方看见自己后先是一愣接着眼中闪烁起耀眼的光芒，一把拉过自己。

「啊啊啊...好巧啊，这么晚了你也出来跑步么！没想到你冷漠的外表下也有一颗如此的热血的心啊！来一起喝一杯吧！」

了平握起的拳头，云雀有种也在散发着热血光芒的...错觉。

虽然很想扶起额然后像往常那样扭过头拒绝，可是今天...意外的很想喝一杯。

「嗯。」

「诶诶诶诶！？」显然对方也很意外自己反常的反应。被了平带去了他往常喝酒的地方，足够幽僻的地方，可以放声大笑而不会影响他人。

了平喝着酒，举杯晃着不知道再敬谁，嘴里不停说着「为我们的热血」「为我们的青春」「干杯」。

云雀静静地喝着酒，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开始只是试探性的抿着，后来被了平感染也开始用灌的。酒水入喉，原本肠胃就不好的云雀在酒精麻痹下感到些微刺痛，并不强烈。

——如果跳马在这里的话肯定又会唠唠叨叨一大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