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示地太过强烈,我甚至能窥见他内心用尽全力的压制冲破。
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卸下盔甲,等待着我的无疑是万劫不复。
黑眼镜皱了皱眉头,舔了一下我的耳朵,用低沉嘶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疼...”
我慢慢地握紧了拳头,忍住快要从口中溢出的□□,含糊道“嗯...”一边加重手上的力度。
黑眼镜低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闷笑“小三爷...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灼热的气息喷到我的肩窝上,我整个身体都是麻酥酥的,从头顶到脚底。
我闭着眼睛,微微稳住心神,才道“知道,疼么?”
“有点...”
待我气息平稳,便喝道“那你他妈就快点把手从老子的裤裆上拿开...”
回到自己家已是午夜。
纵然我想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但在郁结不已的心境下,打出来的东西,字里行间都是邪牛头不对马嘴的词语,堆积在一起并没有什么意义,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到底想说些什么,还能说什么。
索性放下烧到尾部的烟蒂,去洗澡。
看着镜子,对着那双依然慌乱的眼神有些愕然,一时间我竟认不出自己了。
我在心里问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黑眼镜他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喜欢我,或者也跟滥情无关,或者只是因为求而不得,因此而产生变质了的占有和征服欲,而因为我的反感和抵抗而日益膨胀。
如果在一起之后,我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样...
鬼使神差地我给胖子打了个电话,通了之后我下意识躲开了一段距离,怕那边突然嚷叫起来。
出乎意料的,那边传来压低的声音“喂...天真,大晚上的,吵死人了,干嘛呢?”
我有些诧异“你干嘛呢?”
那边好像很高兴,嘿嘿笑了几声,用更低的声音说道“...你等一下。”
过了不一会儿,我听到了胖子正常的音调“哈哈哈...你说巧不巧,我本来想明天给你打电话,你赶得真是时候,我连小哥都没告诉...”
说完就一直呵呵呵呵在傻笑。
我听得莫名其妙“到底是什么啊?”
“我....媳妇儿...”胖子笑得连句子都断断续续连不到一块去了,好不容易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气呼了出来“我媳妇儿...怀孕啦!!胖爷,我,我要做爸爸了!!”
“我靠!!王小胖同学,你可以啊!”这简直太惊喜了,要不是我压着嗓子,都快吼出来了。
“唉...你小声点,你嫂子睡觉呢,那是,那是...你听我跟你说...”
撂电话的时候已经过十二点了。
跟胖子的话题基本上就围绕在他将要做父亲的点上面了,想要说出口的话一直没有机会被提出来,也没有提出的气力。
有那么一句话,无后为大,以前只觉老生常谈,如今看像是厚重的锁链。
人生中第一次不是因为熬夜,不是因为咖啡,我失眠了。
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抽烟,夜晚的风有些凉意,万籁俱静,偶尔听到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昆虫鸣叫。
想到黑眼镜就在我上方不远处,意识深处把他可能在的地方划出一大块区域,似乎连空气都带着他的气息。
指尖拂过下唇,隐隐还能感受到不久前清晰的炽烈。
完了,我抓了抓头发,痛苦地想着,我可能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直了...
凌晨六点,天空微微发白,才想起来要整理第二天谈话要用的资料。
跟编辑约了九点在咖啡馆见面,八点过五分我洗漱了一下穿戴好便准备出门。
打开门正要走出去,发现在我门口的不远处蹲了个人影。
楼道里光线有些昏暗,我们的楼道是声控的,我把门一关,灯一下就亮了起来。
这才看清楚蹲在地上的人,他的脸埋在大腿里,上身穿着黑色的短袖,下身穿着迷彩的裤子,背靠在墙上。
我低头踌躇了一下,要不直接悄悄走人得了,但想到他身上有枪伤便又动摇了。我叹了一口气,真愁人,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
我走过去踢了踢他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