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哪来的?”白玉堂问话,那边展昭给他使眼色,那意思——好好说话,冷声冷气地别吓着人家小孩,待会该吓得不会回话了。
“呃……那里……有个人给我……送给我玩……我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对对对!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看他拿着这个想抢着玩……呜哇哇——”另一个紧跟着说着,话没说完竟然就哇哇大哭起来。
白玉堂皱眉,心说这哭了要怎么处理。展昭见白玉堂这样憋着笑,蹲在那哭着的小孩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道,“行了行了,不哭了,问完话就让你们走,有什么好哭的。”
那小孩听了,止了眼泪,抽着鼻子呜呜几声,抬眼看了眼展昭,想着这人感觉挺好说话。白玉堂见人不哭了,又问,“在哪里给的?给的人看得清样子吗?”
小孩低着头想了想,然后抬头,手指一指,“就在那里,第三个巷子口,一个小丑给我的。虽然摸起来有点硬,但好歹是个玩具我就收了……”
白玉堂看了眼小孩指的那个方向,又问,“认得出男女吗?”
小孩摇头,“那人也没说话,而且穿着小丑服,身材应该是男人中比较矮的,女人中比较高的……”小孩说着语气渐渐弱了,悄悄抬着眼皮瞧了白玉堂一眼,看到他没什么不耐烦的样儿才舒下心来。
白玉堂琢磨着小孩的话,宽松的小丑服的确很难看出身形,加上那种青黄不接的身高,又没说话……白玉堂皱眉,看了展昭一眼,“猫儿。”
展昭会意,“嗯,我在这里看着等警察过来。”
白玉堂点头,转身向小孩说的那个“第三个巷子口”走过去。
——
巷子口挂着一个老旧灯泡,可能是线路已经有些松了,风一吹这灯泡也跟着一明一灭的。白玉堂站在巷子口,看着那黑黝黝的巷子,心想明天就让人来把这附近的巷子都安上新灯泡,这乌漆墨黑的,让夜视力不好的人看个鬼啊。
白玉堂掏出手机用了手电筒功能,虽然光线有限,但也总比没有好。巷子里无非就堆积着些附近人家不要的弃物,偶尔也有几只老鼠“吱吱吱”的就一溜烟儿跑了过去。白玉堂仔细瞧着,也没发现什么异样——这走着走着就到了巷尾,白玉堂用手机一晃——好家伙!
那是一具没了头的尸体,准确的说,是一具没了头的身躯。白玉堂胃里一阵恶心,但还是慢慢地蹲了下去看个清楚:这的确只是一具身躯,头部已经人弄走了,而且从咽喉处一直到肚脐眼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皮肉外翻,里面只剩骨架,一系列能拿走的器官都被摘了个干干净净,但是更令人发憷的,恐怕是在皮肉上、骨头上耷拉着、挂着的、蠕动的蛆虫。白花花的一片一片,爬过来爬过去,有的掉到了地上,甚至还有一只老鼠藏在后面“吱吱吱”地啃咬着——白玉堂后退一步,真特么恶心。
白玉堂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其他异样了,就拿着手机开闪光灯朝着地上那具东西拍了几张重要的,然后打电话给展昭,让他跟已经到了的警察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让警方派点人过来这里处理一下。
因为距离也不远,所以可能只是过了一两分钟就有四五个警察过来了。见了地上那具遗骸众人都是一阵反胃,有一个刚毕业的来实习的直接就吐了。白玉堂过去跟展昭回合,警察正在给展昭和两小孩录口供。
“噢?这不是白三少吗?”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茶色皮大衣的、目测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他戴着顶帽子,顶着个大大的啤酒肚,笑得倒是一脸和气。
“列维探长。”白玉堂朝他点点头。
展昭多看了列维一样,呵——这是探长呐?这身材能追得动犯人不?
列维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好久不见啊,怎么你一回来就摊上这种大事呢?”白玉堂看了他一眼,“二姐说,目前警方好像还没有掌握什么具体方向?”
“呃……”列维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哈哈地干笑几声,“我先过去忙了,有空再聊,啊,再联系啊!”
录完口供的展昭看着列维有些狼狈走开的背影,撞了撞白玉堂的肩膀,“看样子,这案子进展的确实不怎样啊!”
白玉堂点点头,“还吃宵夜吗?”
展昭仰着头想了想,“吃!怎么不吃呢?!”
白玉堂扶额,一想到巷子里那些东西,他感觉自己真的只有看着展昭吃的份了。
——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因为波琳那里传来消息,说白玉堂要的资料已经拿到了。按波琳的意思是,希望白玉堂尽早去拿,毕竟这种东西放在自己身边,波琳总是觉得不大安全。
“哟,这么早?上哪玩去?”白罗莎吃着洛伊帮她抹好黄油的面包,看见两人下楼,问着。
“嗯,有些事。”白玉堂和展昭拉开椅子坐下,那边女仆端上两杯咖啡。
“真是的,让你安安分分地别插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是不听。你说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你?”白罗莎没好气地瞪了白玉堂一样,看来她是已经知道昨晚白玉堂和展昭刚好遇上的那件事了。
“行了,玉堂都多大人了,他自己懂得作打算的。”洛伊用叉子插了块苹果给放进了白罗莎嘴里。
白罗莎皱着鼻子好像还有点不高兴,不过洛伊的话倒是起了些作用,白罗莎嘟囔着,“等你大哥找你你就知道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