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连说带骂把王铁锤好一通臭哄,可人王谢铁石心肠,面皮跟石头铸了似的丝毫不带动一下的。我没辙,只得叹口气凑上前,扣着他脖子往下压他脑袋,逮到他嘴唇吧唧亲上一口,临了舔舔他嘴角,摸着他头发示好似的道歉,说这下满意了吧……等王铁锤个孙子醒过来我非亲手抽死他不可!你别再生气了,你一生气能把人活活震死,我还想守着金山银山安安稳稳多活两年……
王谢半天没吭声,只清清冷冷直视着我絮絮叨叨的嘴巴。我给他霜色目光看得心尖子打颤,心说自己怎么好端端犯起腻歪来,跟个娘们儿似的跑来色.诱人家,王谢不领情不说,自己丢的面子里子都没了。
我尴尬极了,只好佯装没事人一般咧了个皮笑,松开双手退开,想别在王谢面前丢丑了。可我身子微微一动还没离开半尺,王谢一把攫住我手腕子凑嘴边狠狠啃一口,目光灼灼,凶巴巴说“你要去哪!”
我咧嘴叫了一声疼,忙不迭回道“不去哪不去哪,厨房锅糊了,我去看唔唔唔——”
仿佛不需要我作多解释,我嘴巴被王谢温热的嘴唇凶狠堵住了。他动作狂热而有力,口腔里带着一股子想要发疯的激情。我能感觉到他心头好似憋了一股火,时刻在胸膛中沸腾燃烧,没发泄出口只好逮住我的口腔做传递点,一鼓作气涌上来,用从未有过的热情和力度,像要把我把攥进身体里燃成灰一样疯狂。
我竭力配合着,想让王谢也了解我心中对他的情意。可男人都是些臭不要脸的下半身动物,我没经历过多少情.事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撩拨,没亲几口就气喘吁吁自发地向王谢索要,顾不上身边还有没有人脸皮厚不厚,甚至冒出一种反客为主的激荡躁动。
较之我的昏沉模糊,这一次王谢更为清醒。他一反常态没缠磨着我闹上床去,而是亲到心满意足后恋恋不舍放开我,再啄了最后一口后,说出一段超级煞风景的话——
他舔舔唇角,无限回味地说果然接吻的味道最正,又嘟嘟囔囔嫌弃我嘴巴里有股邪气,还不死心地悄悄滋长。虽不强烈只微微能感应到波长,不过假以时日多多相处下来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糟糕后果。如果这是王铁锤的功劳,那么他不介意为我永绝后患。只要干掉王铁锤,邪灵失去宿主也就自动消弭了。
我登时给他吓出一身冷汗,惶恐说少侠啊万万使不得啊!我国法律明文规定杀人是要砍jī_jī的,你以后不想跟我上床了吗?
王谢给吓住了,倒抽一口冷气说还有这种变态设定?!太不人道了!我们那边可是能随意杀人抢东西的,人头就是要抢——你那位死人头贩子小黄鸡肯定深有感触——反正只要几秒钟就能醒过来,除了修理衣服花点钱外,死不死好像没多大区别……
我赶紧摆手打住他,顺道掐了他因接吻呈现桃花色的俏生生腮帮子一把。我深沉望着王谢此时略显单纯的琥珀色眼睛,用种无比肯定的口气教育他说,那是因为你们那里有一位名叫“春哥”的伟大神明,他的圣光无处不在笼罩着你们,让你们随时随地可以满血满状态复活,无惧痛苦与死亡的折磨……
王谢严肃摇头,说不!我只相信明尊的力量!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
我捂住耳朵佯装不耐烦,伸手锤了王谢胸膛一把,撇开头说,你快拉倒吧,再烧下去我得欲.火焚身了,赶紧的,把王铁锤弄卧室里去躺着,他要是真磕出脑震荡来,下半辈子就指着你养了!
——才要动作的王谢听到我这番话,嘴巴瞬间委屈地扁成了一只小黄鸭。
王铁锤额头起了个大包,看样碰得不轻。我给王铁锤用湿毛巾包了冰块敷下了额头,这家伙生命力强得好比吹又生的野草,没几分钟悠悠醒了。醒过来后他人还直犯迷糊,傻乎乎问我这是哪儿,我怎么了。我咳咳两声,说铁锤哥,你最近被女鬼上身了,自己老干些莫名其妙的事儿,刚还哭着喊着非要拿双节棍敲开自己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水呢。幸亏我发现的早,劈手给你夺下来,你只把自己额头敲了一下。瞧,包还在呢!说着我吧唧一下弹了王铁锤一个脑瓜崩儿,疼的这熊人当即弯起腰抱着脑袋嗷嗷叫。
叫完了,他一个骨碌翻身爬起来,摇着我肩膀说不对啊耀耀,你他妈唬我呢!操,你别拦着我!那白脸小子呢,你叫他出来!个孬货,看我不削死他!
我甩手给他一大嘴巴子,说你削个芋头你削!就他能救你命你知不知道!还叫还叫,等下穿红裤衩上街跳艳舞我他妈不拦你了啊!
一听这茬王铁锤立马怂了,垂头丧气,跟大尾巴狼似的灰溜溜加起尾巴来装顺毛捋的小奶狗。我没心思跟他置气,就气呼呼喊他爬起来,赶紧滚厨房吃饭去,晚上还得去江边干活,自己走不动了可没人背。王铁锤估计也摸透我的心思,知道不好跟我硬碰硬,就赖赖唧唧在床上打滚,嗷嗷叫着耀耀啊哥哥好头晕好头疼啊,下不了地了啊——你喂饭给我吃吧!
我眼瞅着这孙子眯起眼睛看我的眼缝里透出一缕亮亮的贼光,就给他弄得是哭笑不得。不过最后我还是没发善心去喂他,因为就算我有心,未来的家庭掌权人王谢同志也不肯让。王铁锤没醒之前王谢就跟树袋熊似的圈着我腰,小模小样点着我鼻子警告说,让我以后离王铁锤个小混蛋远点,最好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