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鬼老板得意地问了一句,忽然就跟旁边的女鬼化作青烟,散在房中。
谢寒亭见此,立刻伸手捂紧了袁潇的口鼻,喊道:“憋气,他们是要找人附身!”
15、驱鬼
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脸涨红的样子,除了一个人——袁潇!
他的脸都涨得发紫,双目翻白了!
为何会这样?
因为谢寒亭捂住他嘴的时候,他刚好在吐气。其他人听到了谢寒亭的话,或多或少都吸了点,唯独袁潇,他来不及啊!
谢寒亭见他这副模样,罕见地没有说出废物两个字。他把手向上移动,紧紧捂住了袁潇的鼻子。险些背过去的袁潇也不管会不会被鬼附身了,张口便要呼吸,嘴巴却撞上了另一个冰冷的软绵绵的物体。
那一瞬间,时间静止。袁潇惊讶地瞪着谢寒亭,而后者本来捂住他鼻子的手,缓缓往上移,遮住了他的眼睛。睫毛的煽动挠痒了手心,谢寒亭如同沉醉一般地闭上了眼。
在旁边把这一幕完完整整收入眼底的张晗,眼珠子都瞪圆了!他伸出手想要推开谢寒亭,却被忽然响起的哭泣声打断动作。
终于有人憋不住气,大口大口地开始呼吸。但这样做就会让鬼附身,恐惧刺激着这些人的神经,让他们再次崩溃,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随后,张晗也憋不住,大口大口地开始喘气。
谢寒亭猛地睁开眼,将有些发晕的袁潇单手揽住。“有人被附身了。”
他这话是对着其他人说的,众人惶恐起来,连哭都忘记了。谢寒亭的视线一一从他们身上扫过去,最后停在了安科的身上。
因为对方被附身得很明显,那诡异的笑容,咧开的嘴角,完完全全就是那鬼老板的翻版。谢寒亭的视线一停留,众人也见到了安科的诡异,立刻躲得远远的。
还有一个鬼在哪儿?谢寒亭皱着眉头,再想仔细观察,那鬼老板就发动了攻击。
鬼跟鬼怎么打架?
很简单,谁的能力高,谁就吃掉谁。但除非练习了邪术的鬼魂吃掉其他同伴会助长功力外,其余的鬼吃掉同类什么好处都没有。
而谢寒亭,他就算变成了鬼,也保留着术士的尊严。
以至于在场的人都看到谢寒亭拿出了一道符,黄纸朱砂字,随着他的手指抛出,墨绿色的火焰在半空中燃烧。
看到这个火焰的瞬间,鬼老板不禁面露惧色,随即又大笑起来,大拇指指着自己说:“你用冥火烧我,这个男人的魂魄也会被烧死!”
谢寒亭根本就不在乎安科的死活,他直接命令冥火向鬼老板击去。不大的火焰在空中划出了几条绿线,直直向安科射去。那鬼见自己的话毫无作用,只得闪身躲开。
他的动作十分迅速,冥火根本就追不上他。谢寒亭冷着脸放开袁潇,单手结印,开始念咒。袁潇见此,十分着急。要谢寒亭都搞不定,那可真是凶多吉少了!他待在旁边屏息凝神,却被旁边伸出的手再次捂住了嘴巴。
“我饿了……”这个声音尖利,像是指甲划过玻璃。袁潇却不觉得害怕,只觉得震惊,因为这些声音都是从张晗的嘴巴里发出的。
张晗居然被附身了?!
这边的情况被谢寒亭收进眼底,那追逐鬼老板的火焰更加炙烈。谢寒亭的身体正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血肉一片片地从他身上剥落,化作燃烧的灰烬,里面的肌肉清晰地展现在所有人的眼前,那身体中流淌的血液仿佛流动的熔岩。到最后,他成了一个燃烧的血人。
随着形态的改变,他身上的阴气也愈发浓郁。最初细小的火焰停在了空中,越烧越旺,直至将整个房间填满。
谢寒亭缓缓地转身,垂着双手,眼睛那儿只有两个窟窿。他看着张晗,一字一顿地说:“放开他。”
他的样子比鬼魂更加恐怖,袁潇难以相信风姿卓越的谢寒亭会变成这个样子。而旁边制住袁潇的张晗则对这样的老鬼恐惧不已,尖利的嗓子吼出陌生的词汇:“煞鬼!”
那鬼刚想从张晗身体里逃出,就被围绕在旁边的冥火灼伤,疼痛让他更加用力地掐住了袁潇的脖子。
谢寒亭没有再说话,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到张晗跟前,那强大的压迫力让厉鬼灵体都不受控制,掐着的力道愈发微弱。
最终,谢寒亭停留在张晗的跟前,声调缓慢地说:“放开他。”
这种近在身边的压力让厉鬼不堪重负,缓缓跪倒在地上,颤抖地看着谢寒亭。而袁潇得以逃脱桎梏,却不敢移动分毫,似乎比起刚才挟持他的厉鬼,面前的谢寒亭更加可怕。在这样的谢寒亭面前,就连呼吸也会成为一种致命行径。
谢寒亭没有再看他,而是猛地伸手抓住了被附身的张晗。
他的手穿过张晗的躯体,再猛地一拉,两个灵体被拉了出来。一个是张晗的,而另一个是那名女鬼。
张晗有些搞不清状况地来回看着自己的身体还有袁潇,而女鬼则想跑。奈何谢寒亭火力全开,那女鬼刚一出现,冥火便围住了她。凄厉的惨叫刺激着耳膜,不大一会儿,女鬼就化作一滩水,很快,那滩水也消失不见。
随着着女鬼的死亡,原本露出惊恐面容的安科一瞬间变得呆滞。他看到谢寒亭的时候很是惊恐,急忙往后退,却像是发现什么一样停下后退的脚步。他抬起手和脚,来回地观察着自己的身体,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着袁潇,问道:“我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