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意给刘氏送去安胎药,却在安胎药里放了合欢散。刘氏性格单纯,对他人从不设防,没有多想,也就喝了。
于是,在他的精心安排下,夏玄宸很快看到了刘氏和府上一个小厮赤身luǒ_tǐ地抱在一起。
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恨极了别人给他戴绿帽子的。
夏玄宸自然也不例外。他恨不得一掌劈死刘氏和她肚子里的孽种。
但他不能这么做。
因为刘氏是皇帝亲赐给他的,是他一个叔叔的女儿,也就是他的表妹,皇亲国戚的身份都很高贵,他不可能自己妄做处置。
所以虽然家丑不可外扬,夏玄宸还是不得不将此事呈报了皇帝,询问该如何发落。
最后,大腹便便的刘氏得到了一纸休书,和那小厮一起被撵出宸王府,变为庶民。
在离开宸王府的前一天晚上,刘氏流着泪质问上官蔷:“我从来就没得罪过你,不是吗?我知道你是个厉害角色,所以从来都小心翼翼地行事,对你也十分恭敬……就像上次的事,我拿你又有什么办法……再说,我虽然担了个王妃的虚名,王爷对我却从无半分眷顾,只是碍于我的身份,不得不偶尔宠幸我几次。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头来还是要针对我?!”
“要怪,只能怪你运气太差,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上官蔷淡淡地回答。
“那又怎么样?!我不明白啊!!你又不能生孩子,不会和我的孩子抢继承权,不是吗?!我的孩子根本不会妨碍到你什么啊!!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
到底想要什么?到底想怎么样?
这个问题上官蔷无法回答刘氏。因为他连他自己都无法回答。他想要的,是不是让夏玄宸身边的一切女人和孩子都消失?这是否就是他对夏玄宸的复仇?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似乎老天爷对他的所作所为已经真的看不下去了。
所以就在刘氏被撵出王府不久后,又有一个人怀孕了。这个人是冯灵。
夏玄宸本来觉得冯灵年龄还小,只是喜欢和她说笑而已,并不常常宠幸于她。但最近,他去冯灵那里的次数却是仅次于去上官蔷那里的多。
上官蔷其实心里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夏玄宸也许也开始觉得他有些可怕,不想天天都和他黏在一起,但又怕宠幸任何人都会为对方带来灭顶之灾,只好选择了和上官蔷相对感情最好的冯灵。
原本,上官蔷也的确没有半点要加害冯灵的意思。冯灵虽然和他疏远了不少,却也从来没有对他流露出和其他人一样恐惧且憎恶的表情。偶尔,他们也会和从前一样说说笑笑,或是交流养猫心得——现在mī_mī算是由两人共同在饲养。
可是现在冯灵怀孕了。
上官蔷不想伤害冯灵的性命,但他现在就是受不了夏玄宸对别的女人那么温柔。于是,他打定主意,只除掉这个孩子。
他送了冯灵一串红木香珠,谎称它有安神的作用。天真的冯灵信了,便天天戴着它。事实上,里面有麝香。虽不会立刻致人小产,却会慢慢损伤胎气,日积月累,早晚会保不住。
于是上官蔷就眼睁睁地看着冯灵一天比一天萎靡不振的精神状况,也眼睁睁地看着夏玄宸一天比一天着急——大夫自然是请了无数,可是要么就是太过愚笨查不出原因,要么就是已经被上官蔷买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敢拆穿他的阴谋,以免引火烧身。
连皇甫墨也来看过了。他知道夏玄宸脾气暴躁,虽然良心不安,也不忍致上官蔷于死地。
一天,冯灵眼眶红红地对上官蔷道:“上官大哥,他们都说我最近胎气不稳,我是不是保不住这个小宝宝了?”
上官蔷柔声安慰道:“小宝宝没了也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生孩子很痛的,不生也好。”
“可是!我想把小宝宝生出来啊!就是再痛,我也不怕!因为我爱它。一想到它现在就在我的肚子里安安静静地呆着,下一刻却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哪里也不存在了,我就好害怕……真的真的好害怕……”冯灵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上官蔷除了轻轻用手拭去她的泪之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当晚,夏玄宸也面带忧伤地道:“蔷蔷,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作孽太多,所以每次以为可以有自己的孩子,要么就保不住,要么就不是我的?每次都准备了那么多小衣服小裤子小玩具,最后却总是用不上……”
“……你真的那么想要一个孩子?”上官蔷不禁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我只想给我的孩子最好的生活,让一个小生命在这个世界上快快乐乐地成长……蔷蔷,如果这个孩子真能生下来,你说,以后我们一家四口一辈子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好不好?”
“哼,一家四口?你不觉得,我是多余的吗?”
“怎么会呢?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你也是孩子的父亲。”夏玄宸宠溺地笑笑。
“那……如果只有你我抚养这个孩子,是不是就够了?”上官蔷不知道怎么就问了这个问题。
“这……”夏玄宸眉头一皱,摇了摇头,“不。我想给孩子一个完整而温暖的家庭。我自己是在不完整的家庭中长大的,我知道那种辛酸……”
这话说得上官蔷心里也充满了辛酸。他自己也是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长大的。
是不是,干脆就放他的孩子一条生路?如果到头来一定有个人会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