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店小二来就可以了。”医尺素愤道，“或者别的人，无双的手下那个谁都可以。”

“我送来又有什么不同？”毒华佗将托盘和饭菜交给医尺素，医尺素傻愣愣的接住了，毒华佗道，“小师妹，用完我们就要赶路。燕无双现在的身份……官差很快会追到这儿来。”

医尺素压下火气，脸色变得认真，“其余的人呢？都吃了吗？”

“雁儿那边我还没让店家送过去，燕无双的两个人在楼下，至于其余的那三人，已经都走了。”

“都走了？”医尺素惊讶道，“怎么能让他们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他们一早就走了，称委托已经完成，该收的酬金也收了。何况，你能留住他们吗？”毒华佗盯向医尺素，平静的双眸已然判断了答案。

“我……”医尺素顿了顿，不甘愿也只能答到，“不能！”

毒华佗再看了医尺素一眼，“小师妹，你好好照看燕无双，我去忙别的。”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医尺素抓住毒华佗的手臂，“你有什么事要忙？”

毒华佗看了眼医尺素，“小师妹，我要做什么事，你不需要知道。”

“你……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背后搞鬼！”医尺素甩开毒华佗的手臂，“我告诉你，你以后再坏我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毒华佗点了下头，“我记下了，小师妹。”说完，毒华佗举步离开。

医尺素怒瞪着毒华佗的身影消失，张口要骂什么却没能出声，直到最后反应过来，低咒了一声，这才将饭菜和药先后端进屋子。

早饭后，一行六人准备离开，燕无双因为看不见，所以被医尺素扶着走下楼来，而雁儿看了眼后垂着头缩在毒华佗身后的角落。

“主子。”依旧一身黑衣的刀魂低沉的声音将燕无双的注意拉过去，只是燕无双看不见，只能望向那个方位而已。刀魂戴着斗笠，遮住了脸，穿着一身武夫的简装，“主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刀魂身旁的蒙面女子上前俯首道，“丑丫头见过大小姐、医姐姐。”

燕无双眉头微拧了一下，很快展开，“你不是燕家庄的人，和我燕无双没有任何关系，称呼我大小姐并不合适，还是叫我燕姑娘吧。”

“是。”丑丫头略有失落的点了点头。

医尺素将目光投向毒华佗身后的雁儿，勾起红唇妩媚笑道，“雁儿小丫头，见着了，都不来打声招呼？”

雁儿瞅了眼医尺素，又垂下头，畏缩着，咬着嘴唇不说话。

燕无双瞥向雁儿的方位片刻停留后移开，“医尺素，我们六个人不可以一路走，太显眼。”

“我跟着你。”医尺素不容置疑的说道，还攀住燕无双的肩，亲昵的靠在一起，柔情如水般轻语道，“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

“对你，我也是这个意思。”燕无双略点了下头，“刀魂，你和丑丫头两个人，不要随便出现。

“是，主子！”刀魂回道，和丑丫头先一步离开。

雁儿被毒华佗扶上了马车后，燕无双和医尺素才随后上了车，雁儿缩在角落里，垂着头，将脸隐藏在曲起的膝盖中，不敢看燕无双一眼。

三个女人都默然无声的坐在车内，马车行了一阵，约莫出了小镇，燕无双道，“医尺素，你出去和毒华佗驾车，我有话和她说。”

雁儿颤抖了一下，不敢抬头看。

医尺素勾着唇笑道，“别忘了，你是我的。”说着在燕无双脸颊上印下一个朱红的唇印，很快出了车。

雁儿依旧畏缩着，燕无双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燕雁……”

雁儿颤了一下，埋在单手臂和膝盖间的脸上滚下泪来，不要叫，不要叫。雁儿在心底哀求着……求求你，大小姐，不要叫了……

“燕雁！”

雁儿还在努力的挣扎中，人已经被抱紧，听到头顶上喃喃的细语，“燕雁，为什么不答话？”

雁儿浑身一个冷颤，低哑的声音恐惧道，“我不认识你，你走开。”

“我叫燕无双。”燕无双低声道，“听清楚了吗，燕雁？”

“呜呜……”雁儿哭出声来，心底的呢喃也变成了大叫，“你别叫我，别叫……你走，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雁儿单手用力的排拒着燕无双，哭叫道，“我认识的大小姐很温柔，才不是你这个只会杀人的残忍魔鬼。不是……你不是大小姐，你不是。”

“燕雁。”燕无双疼惜的轻抚着雁儿的发丝，“燕雁，别哭……“

“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害死我娘？为什么要那么对爹？为什么你一定要逼着雁儿？大小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杀了环儿，杀了九儿？”雁儿大哭大叫道，“大姑爷也死了，芷舟也死了，都是你！大小姐，都是你……你怎么可以让人杀大姑爷？你知道大姑爷多喜欢你吗？雁儿喜欢大小姐，也喜欢爹、娘，喜欢大姑爷，喜欢芷舟……为什么大小姐你要害他们？为什么你那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