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雁儿的话，大小姐会喜欢大姑爷吗？”雁儿抬起有些泪光的双眼望着燕无双。

“不会。”燕无双掌心贴上雁儿的额头，带着悲悯的浅笑浮上面颊，道，“燕雁，感情本强求不来。如果你没出现，我或许会嫁给玉楼，但后面一定会成为一对怨侣，相敬如冰便是最好的了。”燕无双微微蹙眉，“这辈子，燕雁，是因为你，燕无双才有女人的自觉，也因为你，燕无双恨自己是女人。“

“大小姐。”雁儿心头微微的疼，手儿抓住燕无双的衣襟，“大小姐，雁儿喜欢大小姐的样子，就是大小姐现在的样子。”

燕无双将雁儿微微拉进怀中，“燕雁，我自知有些事不可强求，尽我所能便足矣，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也变不成男人，也不会是你想要的。”

“大小姐，雁儿一点都不想你变成男人。”雁儿仰头望着燕无双无神却温柔得悲伤的双眼道，“大小姐，雁儿喜欢你的，雁儿知道的，雁儿喜欢大小姐，比喜欢任何人都喜欢。大姑爷说雁儿总是在逃避，雁儿不避了，雁儿想和大小姐在一起的。”

“好，燕雁，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燕无双将雁儿从自己怀中放开，握紧雁儿的右手，“燕雁，我们去我们的房子看看。”

“我们的房子？”雁儿炸了眨眼，疑惑的问道，“是什么样的房子。”

“是我们的新房。”燕无双轻抚雁儿的脸颊，“虽然简陋些，但是……燕雁，我们成亲好不好？”

“成……亲？”雁儿有些心虚，女人和女人，可以成亲吗？可是……雁儿望着燕无双的神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甚至有些雀跃，低低的回道，“好。”

说简陋，房子也真的是简陋，不过是三间茅屋的渔家小院，打理干净后能住人，屋子检修过，也不怕下雨，遮风挡雨是够了。小院周围有已然挂果的桃李和几块种着些小菜的薄地，小院正面朝着广袤湖泊，湖上朝午晨候都会扶来习习的微风。

雁儿依偎在燕无双怀中，望着湖水和天空相接有鸟儿飞过的地方，觉得心里好自由，欢欣道，“大小姐，雁儿喜欢这里，就像雁儿以前的家。”雁儿想到自己的家，神情陡然寂寥。

燕无双抱紧雁儿，轻拍着雁儿的脊背，“燕雁，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让医尺素买下来了，我们可以住些日子。”

“大小姐……”雁儿埋首在燕无双怀中，落下眼泪，“大小姐，我娘……她到底怎么死的？为什么她要自杀？大小姐……”

燕无双眼眸沉下，轻压雁儿的黔首于自己胸口，道，“燕雁，你不必知道。”

雁儿抓紧燕无双的衣襟，瑟瑟抖着，“大小姐，我娘她是大小姐害死的吗？是不是你杀了她？”

燕无双握住雁儿发抖的手，“燕雁，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吗？现在我们不去管过去，也不管将来，我们就这样两个人好不好？只想我们。”

“大小姐……”雁儿抽噎起来，“大小姐，雁儿只是怕……雁儿怕……”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燕无双将额头压在雁儿头顶，“燕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痛苦什么，想逃避什么……那么燕雁，现在就什么都别想，会有一天，你所有的痛苦和为难都会消失。燕雁，相信我。”

雁儿闭上眼，微微点头，“嗯。”

“燕雁，你累了，先回去睡会儿。”燕无双说着抱起突然雁儿。

“大小姐。”雁儿一惊，慌忙用单手抱住燕无双的脖子，“大小姐……”直到发觉自己是稳稳当当的被抱在怀里，雁儿才道，“大小姐，你力气好大，像男人一样。”

“还有男人这样抱过你吗？”燕无双问道。

“没有。”雁儿慌忙摇头，“大小姐，雁儿只是奇怪，大小姐都不用做什么重活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力气？雁儿都比不上。”

“为了活下来。”燕无双抱着雁儿王屋内走，脚下不小心绊了一下，惊得雁儿出了冷汗，燕无双笑笑道，“燕雁，我看不见，你要指路，否则，我们就都摔了。”

“大小姐，雁儿可以自己走。”雁儿道，“大小姐，你放我下去吧。雁儿想牵着大小姐走。雁儿很笨，什么都做不了，还是个残废。但是……雁儿还有一只手，可以牵着大小姐。雁儿还有两只眼睛，大小姐看不见，雁儿可以替大小姐看着。”雁儿也不知为何说出这番话，好似很自然的话，心儿却怦怦不停，脸颊也爬上滚烫热，好似被夏日的烧着，雁儿能感觉到自己背上冒出了热汗。

燕无双微微愣了愣，缓缓低头靠近雁儿的脸颊。雁儿眨巴着眼睛，一动也不能动，脸颊越发绯红到了耳根下。直到燕无双几乎贴上雁儿的脸，雁儿心慌的闭上了眼，咬着嘴唇不敢啃声。燕无双虽然看不见，却感觉到雁儿脸上的热，轻勾起唇角，好似妩媚的微笑，“燕雁……”

“嗯……”雁儿低低的应着，感到燕无双开口时候，付出的气息都扑在自己鼻尖，登时屏住呼吸，绷紧了身体。

燕无双蜻蜓点水般用自己的唇压了雁儿的唇一下，“燕雁，就按你说的，你的眼睛做我的眼睛替我看路，用你的手来领着我走。”说完，就将雁儿放下。

雁儿睁开眼，看着燕无双微笑的面容，盯着燕无双嫣红的嘴唇，想着刚刚那个吻，脸颊滚烫，忙别开脸不敢看，“大小姐，雁儿扶你。”

燕无双点了点头，由着雁儿牵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