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木木的望着燕无双，双眼的泪光早已将眼前的一切虚化得模糊不清，只有自己抽噎的声音和两人的呼吸清楚入耳。

燕无双继续道，“端王不是个坏人，但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你从哪儿来的，自然要利用你来打击我，要利用你，就必须要得到你的信任。你轻易相信了他是个好人，所以就单纯的不会怀疑他别有用心。环儿的死，因为你没有承认凶手是我，他知道他没有办法，但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你说谎吗？他放任你是因为知道还不到时机。他知道了你是我的妹妹，就更需要你的协助来打击我和燕家庄，他继续对你好，直到他开始对付我的计划。九儿其实只不过一颗无辜被牺牲的棋子，用来挑拨我和你之间本来就有的矛盾。”

“我不懂。”雁儿摇头，“我不懂，王爷不是那样的，王爷他就算不知道我是谁，还是对我很好！王爷是那么好的人，他怎么可能杀人？”

“端王不是个坏人，本来他确实是好人，但是他失去了最宠爱的儿子，一个父亲，他怎么能放过害他晚年丧子的凶手？”燕无双确确实实的用喊的声量将话完完整整的逼进雁儿脑中，“燕雁，这个世上是有好人，但是没有菩萨，没有人可以做到不恨不怨。燕雁，端王并不值得你完全信任。燕雁，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对你好的人都是有目的的。这个世上，除了我，已经没有人是真心对你好的。”

雁儿微愣了一下，盈着泪的双眼盯住燕无双，浑身因为咬紧牙关而颤抖，好一阵才冷酷道，“就算王爷利用我骗我又怎么样？你也一样是骗我。你真心对我好？你才是最残忍的伤害我的人。你的好我不要，不稀罕！”雁儿猛然打开燕无双捧着自己脸颊的双手，任凭眼泪放肆，哽咽了一声，大叫道，“我宁可被王爷骗，也不要被你骗。真心对我的只有我爹娘，他们都被你害了。你对我好吗？大小姐，你对我的好，我该感谢你吗？我感谢王爷，但是我恨你！”雁儿狠狠的道，“我恨你，燕无双！你是凶手，害死我娘，杀死九儿，杀死王爷的凶手。”

“我没有杀端王。”燕无双沉声否认道。

“没有杀，那是谁杀的？除了你，谁还会去害王爷？”雁儿自我否认的摇摇头，“我不相信你之前说的。是你亲口说你要杀了王爷，是你威胁我的……王爷死了，就死在燕家庄，被茶水毒死，不是你，还会是谁？”

“不是我！”燕无双抓住雁儿的手，坚定道，“我说了，端王不是我杀的。凶手……”

“大小姐，你还要说谎到什么时候？”雁儿绝望的望着燕无双，即便心底某个角落有个不同的声音，但是雁儿还是强行抹去了，失望的惨笑望着燕无双，“你要说是大管家吗？大管家怎么可能是凶手？就算是他下的毒，也一定是你指使的。燕家庄你最大，除了你，没有人能命令大管家。大管家替你顶了罪，雁儿就算傻也知道。”

“大管家是替我顶罪，但端王不是我杀的。”燕无双严词道，“不管你信不信。”

“你说的我都不信。”雁儿坚决道，“我再也不信你了。”

“好，由你。”燕无双也有些颓然，沉默了半晌后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有些事到时候自然会解决。”

雁儿别过脸面向床内，由着那越是想忽视就越是清楚的步履不均的脚步声远去，最后消失……

喉间哽咽，最终还是吐出了三个痛彻心扉的字，“大小姐……”哭倒在床榻上……

☆、第一百九十三章别走，大小姐

从那天夜里后，雁儿就真的没有再见到燕无双，一连四天，只有春香出现过，照顾着雁儿的起居，雁儿就是哭了睡，睡了哭，迷迷蒙蒙间几乎不知道时间流逝……

夜里朦朦胧胧的昏睡时候，燥热之中突然一阵风碰的吹开了窗户，吹灭了所有灯火朦胧，不过瞬间，屋外便是暴雨惊雷……

“啊！”雁儿被惊醒，吓得一身冷汗。坐起身睁眼望着窗外的雷雨交加，将原本的即将变得喧嚣，带着雨水潮气的风摇晃着窗户吹进屋，似乎带走了之前的闷热，屋内有了些许凉爽……

听着屋外的雨声和树叶刷拉拉的响动，雁儿落寞的愣愣发神，突然一个闪电闪过，一个黑影赫然映在镂空的门窗上，赫然一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