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的瞬间太寂寞,工作的时候太专注,言语之间太果决,背影之中太坚强。
深深的吸引着人去探寻。为她心疼,那些如影随形的寂寞,为她担心,总是独来独往的孤单,为她着迷,红尘万丈中不为所动的冷酷。
宛如罂粟,唯求此生不沾,既沾染,便横霸一世倾心独占。
“喜欢么,就讲啊,不讲谁会知道你喜欢?”阿雪瘫在沙发上,仰头吐出一个烟圈,浅栗色长发变成了浅金色,扎在脑后此处乱翘着,仰面时就只能看见那双长长的睫毛忽上忽下的扑扇。
“说的轻松……”端木雁回和她一个姿势,两个人躺在名贵的真皮沙发上,用脏兮兮的鞋底把沙发踩得全是脚印,相视一笑突然爬起来在沙发上乱蹦乱跳:“哈哈!记得吗?我们小时候去别人家里,那小子嫌我们脏连沙发都不让坐,那时候我就想了,一定要踩他家沙发!”
“记得,你后来踩了的!我们趁他家没人翻窗进去的,还差点被保安抓到!”端木雁回重重落在沙发上再跳起来,摊开四肢再落下去,孩子一样在沙发上胡乱打滚:“哈哈……那时候怎么会想到我们也有今天?沙发可以随便踩!踩坏多少个都买得起!”
“是啊,所以,有得踩就踩吧,管那么多干嘛呢?”阿雪一脚把沙发线压开了一条缝,半挑起唇却有些悲凉:“万一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你上哪儿哭去?”
端木雁回没吭声,半晌爬到沙发背上坐好了:“可是说了又怎么样,我命不长,兴泰的重要资产都转移完了,我随时都是个送死的命。说了又怎么样?”
“嘿,我说你还真那么喜欢她啊?”阿雪一巴掌拍她后脑勺上叉起腰来:“你什么时候变成个痴情种子了?知道自己命不长久了赶着演苦情戏是吧?”
端木雁回看她一眼,突然笑了:“也许是呢?”
“也许……我就是想呢……”蓦然安静下去的空气,蓦然低沉下去的心情,每天都挣扎着不知道何时是死期,好吃好喝富裕的生活,却只能和自己剩下的日子扳着指头数着过。
她很年轻啊,她一点都不想死,何况还是代替别人去死?
“阿雪……我……我从来……都没有真的喜欢过谁。就这样死了的话,不觉得很可惜吗?”
“……没出息,又哭了。”
从来都不坚强的人,也从来都不曾大奸大恶的人,为什么真正的坏人可以漂白就算了,她们这种小人物就别无选择呢?
同样年轻,同样无辜,其实也不强大多少的阿雪揽着她的头塞进自己怀里,当惯了她的姐姐,习惯了照顾她,可是其实自己,也不是多大啊……
“也许我就是想在死之前做点什么,我至少……我想让人在我死了之后还能记得我,想让自己觉得死了也不算遗憾。我知道……我知道没人真的喜欢我!那些和我在一起的人,她们讨厌我!我很笨,也没什么教养,我没本事,连装都装不像,没人喜欢我……就算我死了,她们也不会在乎。”
“我很想……很想能做点什么,让我觉得我这辈子还是没有白活,我没事业,又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经历,我没做过大事,也没有什么能吹嘘的本领,可是……她很美,真的。我觉得如果我能爱上她,都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不需要她爱上我,我知道不可能的。但是……”
那是自己从不曾有的高贵姿态,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得到她,她看这个世界的姿态是由上而下的,她的云淡风轻只是因为不值得。那种倨傲和美,都是她端木雁回一辈子只能仰望的,太遥远,太不现实,所以她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选择做一件疯狂的事,她想让自己在死前做一件漂亮点的事。
她想爱一个值得去爱的人,爱得轰轰烈烈,浓墨重彩,倾尽所有,不遗余力,不留遗憾。
那天她在阿雪那里哭了很久,阿雪就那么纵容的抱着她的脑袋由着她把眼泪鼻涕都糊在自己衣服上。
哭完了,阿雪拍拍她的肩膀:“去吧。”一如以往。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二更!
☆、华玥·茶杯犬训练教程
胥华玥知不知道呢?
胥华玥知道,胥华玥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端木雁回的身世,知道端木雁回命不久矣,知道所有来龙去脉,知道那傻丫头喜欢自己。
近乎迷恋和痴迷的喜欢着自己。
她的脾气很怪,不太讨人喜欢,从来就没有姐姐和妹妹排满五大洲七大洋那么夸张的爱慕者,但是爱慕她的人也从来不少。她毕竟美丽,她毕竟有手腕,她毕竟是胥华玥。
一往情深的人不少,只是看得太习惯。
她的世界里一直很单调,她也很习惯,所有无关的人都在门外,可她视若无睹,若无其事。直到云悕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