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这么善良的人啊。
二八倒是没看到这段神推论,自从那次失常后,他就重新坠入了沉眠中,像以前那样,一天二十四小时中,只例行公事一般地醒来一会儿,接着就再次睡去。
大概是某种逃避方式吧。
原本异子是白发就已经很挑战二八极限了,如今异子又同白发人一模一样,二八的心情怎么好的了。
其实二八这么做,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原有的剧情顺着本来的线发展下去。
快点结束吧,二八这样祈祷着,却发现自己没有信仰。
寨子里的第五祠已经要疯了。
那个人居然跑走了……还真敢干啊。
如果抓回来,一定要让他记着疼是什么滋味。第五祠这样想着,下意识地舔着下唇。
异子再次真正醒来时,正在处理食物的窦璧正百无聊赖地盯着他的白头发。
“醒了?”窦璧用脚挪了挪树洞口的木头,这几天他的生存技能不断levelup,已经可以徒手生火了,相应的,窦璧的食谱上也添了烧烤风味的果子和蘑菇。
还真是令人悲痛的食谱啊。
窦璧放下手中的黑暗料理,小心地伸手过去,见对方没有反对的神色,他就用手背试了试异子的额头,很好,没有再发烧了,看来是真的好得差不多了。
真不愧是异子,身体素质就是不一样。
异子有些不自在地移开额头:“是你救了我吗?”
“是。”
由于窦璧在寨子里需要一直保持高冷,所以一旦紧张起来就会面无表情,此时被异子这样专注地看着,不知为何他突然变得紧张,脸上的表情就越发的冰冷了,“既然好了,那你快走吧。”
其实他想说的是“既然你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你就趁着不发烧了快走吧,继续呆在这里绝对不安全啊毕竟离案发现场太近了。”
高冷是种病,得治。
异子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些:“好。”随即快速起身,却因为缺血的缘故眼前一黑,差点摔回地上去——之前窦璧的侧肋就是这么遭殃的。
看到这一幕的窦璧心情复杂,伸手扶了一把:“蠢笨。”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别这么蠢笨地猛然站起来啊,真把生命当儿戏啊!”
异子稳了心神,脸上有着轻微却微妙的委屈表情:“我可否……再叨扰一段时间?”
啊啊真是没办法,绝不承认自己已经心软了的窦璧仿佛糊了一脸冰碴子似地点了点头,重新拿起暗黑料理,又向旁边移了移,给异子留了个坐着取暖的空位,但嘴上什么都没说。
异子倒是真凑了过去,火焰前的脸庞显得格外温暖。
窦璧莫名其妙地专注地盯着对方的神色,怎么移不开视线呢……渐渐地,他的眼眶里不断溢出的奇怪的液体,介于那副神情着实不像是在哭,两个人也竟都没有在意。
就这样,两人又在树洞里睡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便动身去往寨子周围。
窦璧之所以没把异子带回寨子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不想回去,而是因为寨子里有着很强的排外性,尤其是力量强大的外人,除非是族人的配偶。
带异子回寨子里绝对是嫌异子活得太长了,而且窦璧也不想假借配偶的名义把异子带回去,开玩笑,多少小话本传奇书上都这么写的,最后都假戏成真了,反正异子一时半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在树洞里多捱几天也没什么大问题,而如今醒来,异子就有了活动能力和自保能力,到寨子周围应该是不成问题了,而且寨子周围也住了些外族人,异子把头发染黑混在里面就好。
“名字。”窦璧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知道对方的名字。
异子一愣,竟是有点高兴地微微笑起来,却又有一丝邪意:“望。”
汪?来福还是旺财?窦璧多看了异子一眼,虽然是个奇怪的名字,但是心脏怎么像是被击中了一样……难道是最近吃得太糟糕了才这么三天两头地犯病?还有,这小子在劳资面前邪魅个粑粑!劳资可是大祭司预备役,劳资才是最邪魅的那个好吗?
“窦璧。”出于礼貌,窦璧还是很老实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以后他大概会后悔这件事吧。
之后的日子就比较枯燥乏味了。
窦璧回了寨子后自然有一番整治等着他,尤其是寨主的儿子第五祠,都快把他揍出翔了,只是尽管如此,偶尔窦璧也会跑出来看看异子……望的情况,大概是因为对方是自己亲手救治的原因,窦璧总是对望很挂心,时常偷偷送点生活必需品和钱财衣物,这样的疑似痴汉的行径大概也就望能受得了。
那之后,望硬是在这儿呆了一年也没提要离开的事,其实不走就不走吧,在外面被揍成那样还不如老实地留在这里,其实窦璧多少也是这么希望的。
干脆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啊,之类的。
窦璧第一次产生这样的,类似于归属感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