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绝对没有姐妹。不过杜分诗相信这就是神的出身，没办法。赵蠼说，“那就惨喽。神有姐妹是不是还有爸妈啊？她是不是一个大家庭啊？每天晚餐的菜是不是从菜场里买来的啊？神的妈妈是不是很会讨价还价呀？神的爸爸是不是戴眼镜啊？神每天搭衣服和化妆的时间超不超过一个小时啊？”

杜分诗将赵蠼撞到了四楼。她理了理头发推门进去，赵蠼赶紧跑上来也走进了里间。一个人趴在桌上的血污中。赵蠼一见，“猝死？”

“幸好我们要找的不是这个人。”

这么一说赵蠼拍拍胸口。“那我们……”

“啊！啊！风暴的影子飘零的幻想，悸动的不安在我胸中蔓延……”

两人听到里边传出一阵音很高的歌声，赵蠼说，“听声音像是索美。”

对喽，声音是索美的，脸也是索美。喜欢把外语歌词译成母语再唱是索美独有的习惯。不同之处在于她比以前胖了一点。索美看到两人进来后就一直盯着她的脸就拿书遮住了脸，“长了颗痘啦，不要看，很难为情的……”

“那样你的脸还立体点呢。”

被杜分诗挖苦的索美跳起来给了她一个猛烈的拥抱。赵蠼对这个工作室的装饰风格感到奇怪，拿起桌上的面包说，“干嘛摆个吃的在这儿？”

“你吃吃看。”

索美笑得很明确，提醒她面包不是面包。赵蠼还是咬了一口。“姐姐，那里面是水银！”

“怎么会生产出水银馅的面包呢……”赵蠼还在回味着的时候索美就拉着她冲到垃圾筒边逼她弯下腰呕吐。“吐出来呀！那东西有毒会吃死的！”

“但我不明白面包里怎么会有……”

“吐，快点吐！你给我快点吐呀！哎呀，别光顾着抬头啊。转两圈转两圈……”

索美抓着赵蠼的肩膀将她转了二十几圈，赵蠼硬生生停下来。“我又没有怀孕，怎么会吐……”

“杜分诗！快点去厕所里拿肥皂！”

水银？杜分诗转头，“厕所是那个吧？”

“那是我的书房！最左边那个是厕所！”

“谁要你在书房上挂一男一女的标志了……”

杜分诗推开厕所门走进去，拿了瓶洗手液出来。“与时俱进一下吧！肥皂水太老式了。来小姜姜把嘴巴张开，对，张开，比水银还好吃的东西哦……你这洗手液是芒果味的？”

“香蕉味啊。你没买过？”

不好吃……赵蠼终于蹲□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杜分诗一不小心把洗手液喷了点在她头发上，拿了条湿毛巾越擦越糟。“这项是……干洗服务。”

索美看着她头上一朵一朵的白色泡沫，说，“要不要我亲自动手给你洗个头呀？”

“不用了，我不是为了洗头来的。”赵蠼睁开一点眼睛，拿毛巾擦着脸。索美说，“走吧走吧，先把泡泡给冲掉再说……”

杜分诗又走错了，打开书房的门。“这儿，这儿！你不知道书也是由男女作家写的吗？有男女分类可奇怪什么？你不要踢我的书啊！”

曾经有段悲伤的恋情。自以为是的时候过去了。白色的灯管卡在肋骨之间，电流滋滋流过。

护士小姐请安慰我。医院的规定现在开始是与外界隔绝。大家各自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和谐地生活。这是王国占领的第一个城市。护士小姐，就请你维护这里的秩序吧。我会回来的。我会来看你的。先让所有人复原，我知道我还没有做完这件事呢。

医院白天也亮着虽然是白的但让人觉得阴暗的灯，医院的病人总是行动不利落。扩明姜唱着护士教她的歌将正在吃饭的医生，正在给病人擦身的扩工，正在干各种各样事的人摆弄到他们应该做的姿势。被中断不是我的本意。希望你们好好地存在着。像九九年城墙下我和椟散步的那条街道上充满的阳光，冬天的阳光那么温暖。在城门边你说要和我去首都，去最大的博物馆，去偷珍贵的玉器。送我手镯，装饰我瘦弱的臂腕。

“没吃过的水果口味冰淇淋”杜分诗吃了一口觉得怪怪的。“不就是什锦口味吗？”

“什么叫什锦口味啊？”赵蠼永远喜欢问为什么。杜分诗说，“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都不知道？这叫常识！什锦就是各种东西混在一起啊！”

“不知道，没听说过。”

“你是没听说过。像你这样永远不求上进……”

杜分诗想又不是来吵架的。索美工作室的凳子让她坐得很没有主心骨。“不要让凳子转了，停下来！”

“怎么样赵蠼？”

“挺好玩的。这样我们就像两颗行星，要转好几圈才能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