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把姐姐弄走了。
姐姐死的那天陆与江有没有哭呢,我已经不记得了,也许我昏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哭过了,也许我太伤心,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本来我已经下了决心忘掉陆与江这个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总是想到他。在我半夜朦胧醒来的时候,在我觉得莫名害怕的刹那,在我无缘无故发呆的时候……总是会想到他。也许是因为我这辈子都没办法把他忘掉吧,不管他如何地讨厌我,如何地恨我,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和他在一起的那三年,我过得最幸福。
陈默曾经说过,他很羡慕我,因为我可以和陆与江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可以和他结婚,哪怕离婚了,还可以一直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这是多么幸福的事……
在爱一个人的时候,我们都卑微得可怜,只要肯给一点点施舍,我们就觉得幸福。
可是耗尽自尊,通常得到的最多的却只是伤害。
我独自坐在休息室里,听到门响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迟非凡,没想到进来的却是陆与江。
我张大了嘴看着他,倒不是因为意外他怎么会突然找到医院这儿来,也不是因为他头上还缠着绷带。我知道我敲的那一下让他见血了,有多痛,我有多痛,我就得让他有多痛。而是因为他形容憔悴,才不过三天不见,他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瘦得变了样子,下巴上还有泛青,丫这么臭美的人,不会连胡子都没刮吧?
我非常恶毒地问他:“你公司倒闭了?”
我就是这么小人,睚泚必报,幸灾乐祸。
就为了小黄豆,我也得狠狠挖苦他两句,谁让他这么没人性,连自己孩子都不想要。
他一直走过来,一直走到我面前,然后蹲下去。我毛骨悚然地看着他,本能地用双手护住小腹,警惕万分,他想干什么?
结果他伸出手来,替我系好鞋带,声音似乎很平静:“这么大的人了,连鞋带散了都不知道,也不怕绊着。”
糖衣炮弹!
敌人的糖衣炮弹!
我才不上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