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说道:“你应该给我1450块。”
唐业一怔,但还是低头去搜钱包。
桔年把1450块拿在手里,笑道:“沙发套的钱清了,货既出门,概不退换。”
他们也两清了。桔年感谢唐业给了自己一个偿还的机会,假如你没有这个机会,不管亏欠了什么,那所谓的补偿只能是对方的负累。她能还了,是幸运的。
“再见。”桔年对唐业说。
再见再见,就是后会无期,再不相见。
“等等。”唐业叫住她,问出困扰了自己好一阵的疑惑,“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生日。”
桔年笑笑,“猜的。”
见唐业不信,她又补充了最为关键的一点。
“望风亭大暑对风眠。”
大暑即7月23或24号,一年中最酷热的一天。
虽然她不知道某个生日的那天,这个男人有过什么回忆,但她记得石榴树下流泪缕刻的自己。也许她和这个男人一样,有着相同的嗜好,他们喜欢把珍贵的东西深深缕刻。假如有一天,老到记忆都模糊了,还有木纹代他们记得。
第四章明天晚上左岸二楼
偿了唐业的那一笔债,桔年心里好受了不少,对于有些人而言,亏欠的滋味或许比被亏欠更难以忍受,因为被亏欠的人自己可以放过自己,说一声算了;而欠了别人的,只要那负疚还背在身上一天,就永远过不去那道坎。
平凤出院了,好几次都跟桔年打听,还有没有跟上次那个包一样的“好货”,再弄几个过来,照样能卖出好价钱。桔年听了,一笑了之。她也跟平凤一再地说,就算为了赚钱,以后别再那么冒失了,她们都一样,是没有什么可以倚靠的人,再闯出什么祸来,谁也救不了谁。
午休换班时间,桔年和几个店员一起在店面后边隔出来的休息室吃着简单的盒饭。布艺店里年轻的姑娘居多,闲下来的时候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桔年边含笑听她们的八卦,边随手翻开当天的早报。本地的早报内容出了名的家常琐碎,占据大量篇幅的,不是公鸡生蛋,就是失恋女跳河,桔年倒也看得津津有味。读完某篇社会新闻文,该版左下角的一则启事让她停住了往下翻页的手。
那其实不过是一寸见方的豆腐块,不留神的话,很容易就忽略了,细看也不过寥寥几字:
“周府小公子弥月之喜――各位亲友:遵严命,谨定于xx年x月x日为小儿弥月之喜,届时敬背淡酌,恭候光临,恕乏介催。”
很寻常的一则启事,现在普通的百姓人家都不兴这样了,孩子弥月,最多私下发函通知亲朋小聚吃和饭,真正有权势的家庭,也大多低调,反倒一些本地人生意人还保留着这个习惯,也不足为奇,真正吸引了桔年细看的,是启事下的主人署名,上面赫然写着:周子翼,陈洁洁夫妇敬约。
陈洁洁前些年嫁人的事情,桔年也略有所闻。虽说大家都还算是同学一场,可陈洁洁并没有出面邀请桔年出席婚礼,当然,桔年也不可能参加。何必呢,她们俩都心知肚明,对方的出现除了翻出旧日伤疤之外,没有任何益处,实在无谓自寻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