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我没干,今天他哥就不收我的猪草了,你说有这样的没有?!他还敢骂我不可理喻!”
“啊?刘巧月她哥怎么这样啊……”转念一想,屯里把刘巧月她哥传的跟文曲星下凡似的,忍不住嘀咕:“不是说她哥长得好,人也好嘛?”
“好什么呀!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被他那副好看的外表给迷了,那一家人都是个贪图小便宜的!”
吴小莉对好友的话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点了点头,事后,忍不住偷偷去看了刘力侨,这一看,年轻的吴小莉那颗玻璃一样的小心脏就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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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冤家路窄,这话真不假,挑了几天的粪,都没碰到刘家兄妹俩,许是她特别的倒霉吧,今儿还真就给她碰上了。
刘家兄妹俩穿的一个比一个干净,远远看上去与这乡土气息浓厚的屯子半点也不搭边儿,更像是城里的姑娘和小伙儿。
刘家兄妹俩和许诺那是新仇旧怨加一起了,看见许诺那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又闻到许诺挑的大粪的那股子味儿,满脸想吐的表情,许诺暗地里翻他们白眼,嘴上却嚷嚷:“让让啊,碰在谁身上谁自认倒霉啊!”
刘巧月强忍着没躲开,还对许诺温温柔柔的说:“呀,你怎么干这个活啊,许诺你别干了,这,这多脏啊,身上都弄得一股粪味儿,不然我跟我妈说说,让她给你换个活吧!”
她哪有那么好心?主要还是小姑娘的虚荣心作祟,想显摆自己家在屯里的能力。
许诺嗤笑:“不用,真不用了,你看我这人手粗脚笨的,也就干这个行。”心里却想,这活可是我千方百计求来的,大小姐您可别跟着搀和!
刘力侨皱眉,把视线别到一边去:“不知好歹!”
许诺没理刘力侨,挑着两大桶的粪从俩人身边擦身而过,中午休息的时候,吴小莉从家里给许诺拿的饭菜,这也是背她爸妈偷偷送来的,毕竟,这年头家家的日子过得都不容易,没那个闲粮养别人家的人。
许诺对吴小莉是感激的,她家人少,挣工分的就她一个,偏偏还摊上了一个爱吃爱喝爱赌的潘肖,穷的那是叮当响,要不是吴小莉这一个月总接济她,许诺怕也早就饿死了。
她就着凉水,吃饼子也吃得狼吞虎咽的,吴小莉拄着脸蛋看她笑:“瞧你吃的可真香啊,弄得我都馋了。”
“馋了你也吃啊!一起吃才香。”咽下最后一口饼子,喝了两大口的凉水,许诺想起了自己让吴小莉帮着要点报纸的事儿,问她:“报纸要没要到啊?我家房子可漏了一冬天的风了,再吹下去,我还不得得老寒腿啊!”
“得老寒腿你活该!早干嘛去了啊现在才想起来糊墙!”吴小莉说里拿出一叠子报纸:“给你,我们班老师的旧报纸,就这么些了,你紧着缝大的地方糊吧。”
“哎!这些就够了,我家总共也就那么一间屋。”许诺说着,把报纸放好了,又拿起一块饼子啃。
吴小莉禁了禁鼻子,颇为嫌弃:“你还好意思说那,你知道咱吞里边都咋说你!你说你当初咋就看上哪个流氓了,这样不清不白的住在一起,吞里不知道多少人说闲话。”
“说说吧,我们家就这么情况,搁谁都没办法的事儿。”虽然这具身子的前位主子跟了潘肖是步烂棋,但许诺也不得不感慨,她一个单身的姑娘,没爹没妈,在世的奶奶大伯一家也跟陌生人似的,有便宜往上粘,有难了往后躲的,没有潘肖帮她顶门户,不定成了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