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酒食,一般这种转弯处容易搁浅,所以大多数人都是以转弯处为坐席,但是九曲池的曲水流觞又不同,因为它是连环水道,有两个源头,换句话说,水流方向有两个,冲击连环套,这便让这边的地形变得有些复杂,不是每个弯道都能拿到酒食,却也造就了一个酒食汇聚地。”宋轶一边说,一边观测细微的水流变化,最后终于落到一处,兴高采烈地走过去,却见那里已然摆放了一张垫子。
“……”宋轶用目光猛戳那张垫子,旁边的宫人赶紧上前解释道:“这是豫王殿下的坐席。”
刘煜?
他知不知道占座位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何况还身为豫王之尊?
显然那个无耻之徒完全没有这种道德心,只见他踏着晨光而来,玉面高洁如高山之雪,清风徐徐,浮动宽大衣袍,好一派雅士风姿,宋轶看得直了眼。
人到得跟前才后知后觉地收回视线,暗骂了自己一句,对着这张脸,真是太没抵抗力了。
“似乎,有人对本王选的坐席有意见?”
慕眭虽然是蛮人,但是却是个十分有男子汉气概的汉子,知道宋轶想要这个位置,他自然是要争取一翻的。
“不知道豫王可否将此位让出来?”
刘煜觑他,答:“当然不可以。”不但不让,他反而在垫子上坐下。
慕眭左右一看,这地方宽敞着呢,“豫王一人在此饮酒想来也孤单,不如本王来陪你。”说罢示意宫人拿两张垫子过来,仔仔细细地给宋轶铺了一块,而他自己则卡在刘煜和宋轶之间。
刘煜端起茶瞥了一眼,见宋轶竟然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有,衷心提醒道:“那个位置,是拿不到酒食的。”
宋轶一看,这里离汇集地的确有些远了,提了垫子乖乖地在刘煜另一侧。如此,刘煜便卡在慕眭跟她之间,这下慕眭不乐意了,捡起垫子便又移到宋轶另一侧。
“会不会太远?”宋轶提醒。
“无妨,本王手长。”
宋轶:“……”
宋室和吐谷浑众人一起到来时,便见离两端不远处,三人规矩挺立的背影。每个人身边一个一尺见方的小几,正惬意的品着茶,从背后看,两具高大身躯护卫在那一抹小身板左右,好不和谐。
容贵妃意味深长地笑了。
“阿煜今日似乎挺积极。”臧皇后感慨道。
“嗯。”开元帝干脆有力地点头。
“这个宋轶,本宫小看她了。”姚惠妃如是说,敢如此明目张胆觊觎豫王本是死罪,还堂而皇之勾搭上陇西王,脚踏两只船,那就是罪不可恕!
长留王不无遗憾,“他们可真会选位置。”
赵诚提醒他:“陇西王都坐那边去了,总要留个人在这边源头上,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呵呵。”
直到众人进了九曲池,这三人像才看见一般,一同起身行礼。
两个源头活水,开元帝与臧皇后自然要占一个,既然是吐谷浑出使,按理另一个是该由慕眭来占的,但显然这位没这个兴致,想来他也不懂这个规矩。
这种风、流雅事,韩延平自然是不会错过,他远远地躲开了慕眭的视力范围,不料被姚惠妃抓个正着,“韩先生若是有空的话,劳烦为本宫画幅画可好?”
韩延平看了看她的坐席,还好,这个位置刚好避开了群臣的视线,于是他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