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交织，在墙上投下重叠的影子。

黑绝懒散地仰躺在屋顶，双手枕在脑后。周围洒满了沾着血迹的纸团。

结界对他不管用，听着底下越来越大的动静，还有宇智波斑愈发难以抑制的低沉喘息，他再次拿出一张纸，擦了擦不断流出的鼻血。

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

功成名就。

吃得苦中苦，睡得心上人。

***

千手柱间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在那个梦里，他和水户顺利结了婚。

“这样一起饮酒的机会以后就会少很多了。”月下，他和斑各执酒盏，一边对酌一边闲聊着。

千手柱间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以后我就要跟水户一起过一辈子了。”

闻言，斑微微一怔。

然后很快扭过了头。

一览无余的月光下，冷漠的面具皲裂，似乎流露了一丝……脆弱。

随即，千手柱间在心中暗笑起来。

那可是斑！

“哼，你还真是重色轻友。”

不出所料，过了一会儿，宇智波斑淡淡的嘲弄声传来。

“都已经是成家的男人了，抽时间陪陪自己妻儿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这可是好男人的典范！”千手柱间不满地反驳。

佯装消沉了许久，都不见斑像往常一样来安慰他。对方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

千手柱间只得自己打起j-i,ng神，“斑，三日后就是我的婚礼，你会参加吧？”

执着酒盏的手微微一定，又很快恢复自然。

“不了。”

还不等柱间开口，宇智波斑直接把他的话堵了回去，“宇智波族内有事。”

“……那好吧。”

最好的朋友无法来参加自己婚礼，是件令人丧气的事。但同斑一样执掌家族的千手柱间明白族内要务多么重要，所以并没有勉强。

过了一会儿，斑的声音传来，却转移到了别的话题。

“柱间，关于暗部的建立，有几个问题……”

“咦？扉间不是说暗部建立的提案早就通过了吗？”千手柱间脱口道。

“……”

随即，两个人都意识到了什么，气氛沉寂了下来。

最后，斑发出一声讥讽的笑，放下酒盏，离开了。

……

“斑！不要这样！这可是我们的村子！”

“你要让我们以前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吗！”

……

“我要守护好我们的……不，我的村子……”

“加害村子的人，无论是谁，都无法原谅……”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他松开握住长剑的手。斑的身体失去了支撑，无力地跪倒在雨幕中，然后彻底倒下。

鲜血从胸口不断流出，混入水中，朝四面八方淌开。

“本末倒置了呢，柱间……”

男人最后的神情，与其说是对他失望，不如说是对整个世界失望了。

像是斩断了最后的羁绊。

斑！

千手柱间猛然惊醒，后背冷汗淋漓。

他梦里杀掉的那个人，此时正静静地睡在他怀里。两人的身躯亲密无比地相贴，他一只手还搭在斑后腰。

黑色的炸毛披散在身后，比以往更显凌乱毛躁。黑发萦绕间，露出白皙的脖颈，隐约可见点点印记。

不用特地检查，他也能感知到，斑体内的力量恢复了正常。

或许是本人气场过于强大，斑的睡颜也给人一种蛰伏着可怕力量的感觉。不过往日紧拧的眉头舒展了许多，似乎还有一丝……吃饱餍足后的满足和愉悦？

床单已经是皱褶遍布，空气中还有一丝残留的酒味。

昨晚的记忆零零碎碎地闯入脑海……

千手柱间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盖上。

他满脸通红，表情逐渐空白。

第26章

宇智波斑醒来时，就看到角落里坐着一朵消沉的千手蘑菇。

千手柱间悔不当初地捂住脸，y-in影不断扩散开来。

宇智波斑嗤笑一声，掀开被子，拿过一旁干净的衣物。宽大的白袍如同蝶翼般展开，落在赤/裸光滑的身体上。

死寂的房间内，衣袂破空之声尤为清晰。

昨夜放纵的痕迹被遮住。

系好带子后，宇智波斑走出房间，准备找处洗浴的地方清洗身体。

也是留给柱间单独思考的时间。

他并不是特别有耐心的人，但为了柱间的答案，他愿意等。

宇智波斑回来时，房间内已焕然一新。床单被罩全换成了新的，到处收拾得整洁妥帖。桌上摆着可口的饭菜。

千手柱间神色已恢复如常，坐在桌前，摆摆手示意他过来，“斑，忍宗的人送来了早饭。”

“我都检查过了，饭菜没问题。”

宇智波走过去，坐下，接过筷子。

“他们说的那位羽衣大人回来了，我们待会儿去见见他。”千手柱间说道，“毕竟借宿在这里，总得跟人打个招呼。”

宇智波斑不吭声。

“斑，”千手柱间放轻了声音，似在征求他的意见，“我能看看你的眼睛吗？”

闻言，宇智波斑放下碗筷，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接着，他感觉双眼被一只大手覆盖住，柱间的查克拉温暖熨帖，疏导着眼部的神经脉络。

千手柱间专注着手上的治疗。

宇智波最看重的就是这双眼睛。

其实，只要他稍微在查克拉中掺杂一点恶意，毫无防备的斑这双眼睛顷刻间就能被他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