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用得着你说。”湘夫人冷漠地视线落到昏迷过去的骁柏身上,扬手让自己的婢女去找侍卫过来帮忙抬人。
像是故意拖延时间,半响后,才有两名侯府侍卫过来,抬着骁柏s-hi漉漉的身体,回他的后院。
之后又叫了大夫过来。
大夫把过脉后,表示没有呛水,只是被冻得昏迷过去,躺些时候,就应该会自己醒过来。
大夫开了些药,湘夫人让人跟大夫出去拿药,她则站在骁柏屋里,没有立马离去。
身边一名面向不善的婢女凑近到湘夫人耳边。
“夫人,大夫说他没呛水,但他可以呛水。”婢女意有所指。
“你的意思是……”湘夫人秀眉微微一紧,盯着床榻上躺着的寂静无声的人,这人是个威胁,她的直觉告诉她,只要这人继续待在侯府里,未来某天,她将再也得不到侯爷的一个注目。
“是他自己掉下池塘的,和夫人你毫无关系,人捞上来时,也看起来像没有呼吸,不如就这样。”婢女举起手臂,两掌交叠放在嘴巴上。
“侯爷会不会怀疑?”湘夫人眼底已经有杀意浮现出来,但这么手段直接,目前到还是首次。
“没事的,都是窒息死亡,不会有人发现。”婢女是湘夫人从家里带来的,做任何事都以湘夫人为大,为了让湘夫人成为侯府里的女主人,她已经为她出谋划策,铲除了不少障碍了,面前的这个,也会同过往的那些短命的人一样。
湘夫人盯着床榻方向,没有再言语。
婢女到门边往外看了看,随即退步,将门给徐徐关上,跟着卡快步走到床榻边,弯腰拿了放在里面的一个枕头,下一刻,面上神色一狠,直接覆盖在骁柏脸上,两手死死摁住枕头,枕头下的人忽然挣动起来,两手在空中慌乱的挥动,婢女两眼瞳孔扩大,手下却是按得更用力,举起的两臂咚一声砸落回床铺,又等了一会,完全停止所有挣扎。
重重呼出一口,婢女收了力道,拿开枕头,手指伸到骁柏鼻翼下,没有感知到一丁点的呼吸,将被抓得变形的枕头揉了数下,恢复原样后放回到床铺里侧,然后起身离开床榻,婢女走到自己主子面前,朝她垂目,低声道:“夫人,已经好了。”
湘夫人脸上染尽冷酷,施舍般的投去一个悲怜的视线,转身:“走。”
快步到门后,拉开门,婢女眼底都是胜利的笑,跟在湘夫人身后,走出了这个刚刚死了一个人的院落。
脚步声渐次远去,在彻底消失后,床榻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眼珠子机械从床顶往右转,转向了右侧,看着那两扇闭合得严实的木门。
“她们也太大胆了,就这么青天白日的,想把你给闷死。”96声音里都是惊讶。
“我倒是要感谢她,没有她,这个惨卖起来,也要打一点折扣,现在有了她们的相助,我很期待徐凌安的回来了。”
骁柏当时直接憋了一口气,没有让婢女察觉,他身上的衣服依旧是s-hi的,女人一心就想致骁柏于死地,自然不会给他换衣服。
骁柏就那么一身s-hi透的躺在床上,冷得手指都感觉僵麻,他闭上眼睛,给自己催眠,让自己再次沉睡过去。
这一躺,躺到了天黑。
徐凌安在夕阳沉落下天际的时候,骑马回府,刚进大门,往里走了两步,就有仆从前来告诉他骁柏意外坠进池塘的消息,管家他安排出去办事,因此事情发生的时候,没有在。
湘夫人自发到徐凌安面前,将自己到池塘边看到的事简要叙述了一遍,徐凌安快步走到骁柏所在的院落,猛地推开门,眼眸一晃,就看到竖躺在床榻上的少年,几乎是用跑的,奔到床榻前,连连唤了骁柏几声。
然而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徐凌安面色蓦地一沉,弯腰下去,拿手去探骁柏的气息,竟是探不到,徐凌安心脏顿时一阵抽痛,早晨离开那会少年身体还暖热,不过是半天时间,人就没了温度。
“你说他自己踩滑掉进池塘里,还有谁看见?”徐凌安脸色瞬间变得很沉,强大的气压裂开,眼睛紧紧盯着屋子中间站着的女人,眼瞳骤缩,像是一头即将要发怒的兽。
湘夫人被徐凌安y-in沉的眸子盯着,顿时抽了一口冷气,她来侯府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见徐凌安为谁发过这样大的怒气,虽然那眼神似乎好像已经认定她是犯人,下一刻也许就会扑过来,将她喉咙给撕碎,但忽然的,她心中竟是觉得开心和兴奋的,幸好她当时没有停手,让婢女捂死了骁柏。
能够陪伴在徐凌安身边的人,明明就只有她,也只能是她,其他的任何人,无论是谁,她都会除掉。
“还有他身边那个仆从。”湘夫人回道。
徐凌安往四周看了看,没有见到对方的身影。
“他人呢?”
“在池塘里,妾身让他在里面呆着,等侯爷您回来。”
“让他来。”徐凌安搂紧了怀里人冰冷的身体,触手间都是一片潮s-hi,才意识到对方落水后,竟是连衣服都没有换。
徐凌安一时间觉得心口发痛,那种刚刚才被填满,又瞬间失去,心脏上像是被人生生拿刀剜去一大块,冰冷刺骨的寒风直往里面灌。
从他母妃离世后的这些年里,他再没再感觉过这样蚀骨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