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陪着三皇子度过这个难关,还是先一步偷偷离开,不管是去徐凌安那里,还是谢鸿远那里,应该都能避开这次灾难。
要不要走?
骁柏在屋里来回踱着步,思考了好一会。
忽的,他停下脚步,做了一个决定。
因为是寝屋,所以没有纸笔,骁柏即刻出门,请护卫去拿纸笔过来,东西很快就送进屋,骁柏执笔写了个请求,这封信要送给谢鸿远,请他相助,出城去追赶一个人,那个人是马上要发生的事情的关键,只要将他寻到了,楚凤楦就完全可以轻易脱身,不仅如此,就是楚衍那里,也可以借此机会,让他栽个大跟头。
事情还是请护卫帮忙,在他去看打听过徐凌安的身体状况,顺路去一趟谢鸿远府上,将心转交给他。
护卫由于私心,上次就没有帮忙带话,信里骁柏自然不能说要找的人是御医的独子,只说是个曾经的朋友。
护卫拿着信,放在衣服里层,晚上才会交接班,因而白天的时间都将信直接带在身上,没有暗里离开王府。
皇宫里,楚凤楦直接到后宫面见母妃,午时留在宫中,母子两一同吃过午饭,下午又说了会话,皇上得知楚凤楦来宫,让他过去一趟。
楚凤楦本来打算见过母妃后就离开,即皇上有令,只得告别母亲,离开后宫去了皇帝寝宫。
近日来皇帝精神好了不少,面上也有了许多红光,之前刑部的案子,皇帝想听听进度,于是让楚凤楦报告一下,楚凤楦挑了重点说,以及当下的进度,到是没有明说犯事的人和楚衍间的关系,不过这基本也不需要说,对方就在楚衍的管辖范围里。
听到楚衍和杀人命案有关,圣上当即就发火,重重拍打了一下案桌。
楚凤楦低眉垂目,止了声音。
情绪一激动,圣上就觉得脑袋发痛,他揉按着自己额头,挥手让楚凤楦退下。
“……儿臣告退。”楚凤楦低目弯腰,跟着转身快速离去。
太监总管瞧见身上脸有难色,且不停揉着头,忙躬身快步过去,询问是否需要吃点止痛的药物。
陛下打断了他的话,挥着手:“都给朕出去。”
整个寝殿转瞬就空荡,只剩下圣上一人,他直接手撑着下颚,靠在座椅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门外有点吵闹,陛下倏地一睁眼,几乎是同时,太监总管推门进来,快跑到陛下面前,慌张火急地报告:“陛下,崔御医、崔御医……”
“崔御医怎么了?”陛下脸上隐有被打扰的怒气。
总管咚一声跌跪在地上,伏下身,两手落在地上,背脊微微颤抖,声音也哆嗦:“崔御医在陛下的药里下毒,刚刚被太医院的人抓个正着。”
“你说什么?”陛下一惊,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全然诧异,“再说一遍。”
“崔御医下毒,企图加害陛下。”总管抬起头,看向当今圣上。
陛下缓慢坐回去,他手搁在椅子扶手上,盯着总管,视线一片冷厉:“人现在在哪里?”
“已经绑了,就在殿外面。”
“让他进来。”
总管快步退出去,再进来时,身后跟着两名全副武装的皇宫护卫,两人中间一个五花大绑、头发凌乱不堪的崔御医。
崔御医一进屋,看到端坐在正对面椅子上的圣上,就跌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圣上震惊且难以置信,崔御医是他一度非常信任的人,可竟然会包藏祸心,企图毒害他,圣上无论如何,都想不透这其中缘由。
“崔卿,你……你真的下了毒?”
崔御医颤巍巍抬起头,额头都是涔涔得冷汗,他不敢摇头,可是也敢点头,毕竟人赃并获。
没有得到任何回话,圣上猛地收紧手指,声音也直接冰寒了下去:“朕对你崔家可以说算是好了,你竟然一点都不知感恩,还是说,有谁给你的,比朕给你的多?说,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之前没有任何的征兆,圣上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么一个可能,有人等不及了,看他一直病着不见大好,迫不及待想坐上他这个位置。
崔御医咬着牙不肯透露。
圣上气急,捞起桌上一个瓷杯就砸了过去,直接砸中崔御医的额头,鲜血顷刻间狂涌。
“送去宗人府,明天之前,一定要他说出谁是主谋者。”
崔御医被拖了下去,圣上眼前蓦的一黑,竟是一瞬间气血翻涌,喉咙里用处鲜血,圣上把血液强行咽下去,他忽然想起下午那会三皇子到他这里来说的话,心中已经有一个主谋的人选了。
宗人府刑法残酷,到第五个刑罚时,崔御医没能坚持下去,满嘴鲜血地吐了几个出来。
行刑的人听到这个名字,都全部愣住了,而崔御医在那之后因受不住酷刑,昏迷了过去。
负责讯问的人连夜赶到皇宫,将得到的消息告知给等候着的圣上。
圣上得知主使者名字的那一刻,连问了好几声‘谁,你说谁,主谋者是谁’。
来人低垂着头,虽心中也万分震惊,可名字不只他一个人听到,在场的人全部都听得一清二楚。
“三殿下,是三殿下。”
圣上摇着头,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声音戛然而止。
“立刻传令下去,将三皇子楚凤楦收押至宗人府,他府里任何人都给我看好,所有人都不准进出,朕明天亲自审他。”
命令很快就传递到大统领手上,当夜他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