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长腿一步跨过去,扶着骁柏身体,将他一点点扶起来,将枕头塞在骁柏背后。
半靠着床头,骁柏似乎这时才注视着程皓。
“最近看起来都不太幸运,刚以为能平静一下,立马就出事了。”骁柏声音虚弱,可面目上的表情却是很轻松,好像身体中刀不是什么大事。
程皓只觉心微痛,他想的是骁柏会这样,多半是因为之前被易熔和蔺远他们禁锢那会,遭遇到的太多,所以这点伤害他根本就不在意。
程皓摁着骁柏肩膀的手,没立刻放开。
骁柏仰着脸,把没扎针头那手举起来,握住程皓的手腕。
“谢谢你啊,我伤得怎么样?大概要多久才能康复?”心中有答案,但问还是要问一下的。
“没伤及到内脏,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程皓拂开骁柏额头落下来的几缕碎发,低头下去,温热的唇落在骁柏额头,骁柏眸光微微闪烁着。
“那今天可以出院吗?”在程皓往后退开时,骁柏嘴角的笑容淡化不少。
“不行。”程皓马上回绝。
“我不想等太久。”骁柏没说等什么,程皓却是清楚骁柏的意思。
“听话,好吗?”程皓温和的语气瞬间强势起来。
可骁柏不是别人,对程皓的压迫力,并不惧怕。
“时间不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话有两个含义,但程皓那里,只能理解到其中一个。
那就是徐歇不可能真的将易熔关多久,这几天估计就得放人。
“……我安排一下。”程皓犹豫了片刻,说道。
“我等着。”骁柏点头。
到中午时分,程皓叫了饭到病房,和骁柏吃过后,他继续看文件,而骁柏腹部在麻醉药效过后,痛感更加明显,他虽然闭着眼,看起来是在午睡,实际上,却一直都保持着清醒。
程皓让人订的轮椅,下午四点多就送了过来,他把骁柏从病床小心翼翼抱到轮椅上,文件由部下过来取走了,他则推着轮椅,把骁柏带出了医院。
汽车一路往某个地方前行,那里虽然是在城市中间,但周围都是老房子,进出的人和车都不多。
停靠在一棵老槐树边,程皓先放轮椅,随后将骁柏自车里抱出来。
腹部那点伤,看起来是挺吓人,但于骁柏而言,就是自己走,最多速度慢点。
不过能够离开医院,算是程皓的退步了,若是再进尺,他担心程皓会直接限制他的行为,所以坐个轮椅,或者被程皓抱来抱去,也就忍着。
关押易熔的地方是在一个老弃无人的四合院,有徐歇的人全天候守着。
门里的人听到敲门声,一开始警戒,从缝隙里看到来的是程皓,即刻快跑着过去开门。
“程少。”开门的一男子面有恭敬地称呼。
“嗯,怎么样,没什么意外吧?”程皓推着轮椅往里走,一边问道。
男子瞥了骁柏一眼,虽不清楚一脸病容的骁柏的具体身份,可既然是能让程皓这么小心关护的人,肯定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因而收敛着目光。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想必昨天徐歇来过,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男子没有任何迟疑,直言:“都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程皓斜了落在身后半米远的人。
这时对方表情明显有滞了:“徐少那里……”东西是徐歇带过来的,现在就使用,男子自然担心。
“这事我会和他说,你只管動手就行。”
既然程皓都发话了,就算徐歇真要怪罪,肯定也怪罪不到他头上,男子放下心来。
领着程皓和骁柏拐了几个弯,直行,然后到一间屋外。
破烂的房门关着,不时被风吹得发出嘎吱的声音。
男子上前推开门,示意程皓往里走。
门那里有个坎,轮椅过不去,程皓让男子过去帮把手。
两人合力将轮椅抬了过去,这时男子才仔细看了看椅子上的骁柏,恰巧骁柏似乎知道对方在打量他,移眸过去,二人视线就那么对上。
男子心中一震,骁柏眼底晃着抹玩味的光。
程皓到是没发现骁柏和男子间的小状况。
进了屋,里面还由间房,这屋就有两人守着,看到程皓进来,都迎过来。
男子上前和同伴说了程皓的意思,两人面面相觑后,一人手里拿出钥匙,将锁在里屋门上的链条打开。
拉开门,屋里灰暗一片,一时间却是什么都看不大清。
有人点燃一根蜡烛,往屋里走,瞬间照亮了屋里的部分景象。
地上空旷,堆了厚厚的尘土,墙壁灰暗,左边位置,此时坐着一个人,那人低垂着头,两臂都被束缚在一条细绳索里,一只脚上也绑着跟贴铁链,铁链一路延伸,终止于墙壁上方的钢条,有一定活动的空间,但不大。
听到脚步声,那人缓缓抬头起来,开始时面色还相对平静,当看清楚程皓身边,坐在轮椅上的那是谁时,忽然就激动起来,挣動里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好像距离上次见面不到两天时间,转眼里,对面的男人就变得如此悲惨和狼狈,浑身上下好像就没有好的地方,一张帅气的脸,也沾染了许多灰尘。
“程皓。”易熔咬着牙狠狠地道。
程皓居高临夏俯瞰着易熔,对方在他眼里,已经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你们怎么找到他的,还有他怎么了,怎么会坐在轮椅上?”易熔的恨意都在程皓那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