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反而让谢言感到心惊r_ou_跳。如果她和祝敏卿不是在谈恋爱,那她们现在的状态是什么?闺蜜吗?闺蜜这两个字总让谢言有一种起腻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下课后一群女生拉拉扯扯地涌进厕所,八卦着没有营养的闲话,惊叹一声后抱在一起发出痴痴地傻笑。这样的场景总让谢言感到浑身难受,因此很小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可能是个男孩儿。她喜欢女孩儿的温柔细腻,俏皮多情,想象自己能像男孩子一样强壮有力,能保护这世间最珍贵的美丽。所以她不想做她们的闺蜜,她想要更近一步的关系。
对于祝敏卿,她有一种遏制不住的渴望,是一种高山仰止般的爱慕。她欣赏她,欣赏她的才华,欣赏她的能力。被人称为女强人时,祝敏卿总要辩解道自己不是女强人,不愿做女强人。每每这时,谢言总在心里笑着想:在别人眼中,你是女强人,在我眼中你是强女人。谢言并不惊奇自己会爱慕一个比自己年长许多的阿姨,她喜欢有魄力有决断很能干的人,她不在乎年龄的差距。一个人的魅力是可以穿越时间。
谢言自己对她的感情,然而祝敏卿对自己呢?把她当朋友,妹妹,同事,还是…女儿?因为祝敏卿在不同场合不止一次提起过自己想要女儿,却遗憾只有儿子的想法。看着同事们带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儿来参加活动,她就特别羡慕。然而对于男孩儿,特别是还是小宝宝的男孩儿,她也异常喜欢。每次看到一些同事的小儿子在公司咖啡厅玩儿,她都一定要抢在所有人之前去抱他们,逗他们。以至于大家都开玩笑,让祝敏卿去催自己的儿子赶快结婚,给她生个孙子。听到这样的话,祝敏卿叹口气说:你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有主张得很。哪里会听老娘的话?
想起这些细节,谢言心里一阵寒意。这个有家室有儿子的女人,对自己来说终究只会是那镜中花水中月般可望而不可求的存在吧。她对自己的感情,不外乎是对晚辈的疼爱罢了。她好想多听听祝敏卿聊聊她老公和儿子的事,像其他中年阿姨那样,以老公和孩子为轴心。这样从她的表述和语气中,她多少能挖出一些信息来。奈何祝敏卿不是这样的人。每次在办公室听到以白逸为首的同事们八卦自家丈夫,她都会悄悄跟谢言做个鬼脸,语气轻蔑地说:我最讨厌这种把自己的家事拿出来到处说的人,也不为自己感到害臊!我就不会说我家老公和儿子的闲话。
祝敏卿的态度固然让谢言敬佩,却也让她抓耳挠腮的好奇,这个神秘的老公到底有多优秀,才会让祝敏卿金屋藏娇般,舍不得拿出来分享。就在谢言被聂羽贤问得心急火燎时,机会不期而至:
进入十二月后,祝敏卿经常显得格外高兴。平时的她少有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刻。遇到工作顺利,难得偷闲时,她也会开心。遇到伙伴犯错或外出就餐对食物不满意时(这个人虽然不是吃货,却对食物的要求很高),她也会有脾气。然而,她的开心绝不会激烈到亢奋,她的生气也不会失控到发火。总之,她很能控制自己的脾气。因此,像这样持续x_i,ng的兴奋,让谢言不由得猜测这背后的原因。直到有一天两人一起吃饭时,祝敏卿听着手机里的语音对话大笑了起来。和谢言在一起时,大部分时间里祝敏卿都很平静。有时,谢言想说个笑话,她会发现在别人那儿很管用的段子,在祝敏卿这儿顶多换来几个微笑。谢言有些心酸地想着,到底什么人能让她如此开心,对方到底说了什么能让这个冰山美人如此开怀。是丈夫,是儿子,又或者另有其人?正当谢言纠结着如何开口询问时,祝敏卿自己开口说道:
“博光师父这个周末就到平城!”
“博光师父?”
这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他来有什么事要办吗?”
原来高原的冬天实在太冷,不宜居住,因此,冬至前后,各地的活佛都会陆陆续续进入内地避冬。在这样惯例的迁徙大潮里,博光师父跟其他活佛一样,会到汉地来生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