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朱正廷蹭在裴瀚劲窝问。
“你不必这样。”裴瀚平静地拉起朱正廷,看着朱正廷细碎刘海下的眼睛,“你心里有人,我也帮你走出来,你不必这样。”
“我心里没人。”朱正廷的眼睛隐藏在裴瀚的颈窝,话语没有波澜,“我只问一遍,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要,我做你男朋友。你得开心才行,你还是要回家呀。”裴瀚温柔地说他,“你不可以住在马场里躲避,我知道你衣食无忧,什么都不做可以活得轻松自在,可是你不觉得委屈吗,你这样的年纪,过这种半归隐的生活,这是何必,”裴瀚帮朱正廷扣好风衣扣子,“活得太封闭,念想就更深,相信我,再这么待下去你的思绪会笼罩你。”裴瀚宽大结实的臂膀拥抱住朱正廷,他单薄的小小的身子用力一抱就会碎的样子,“你一个人可以对着玩偶、窗外、人群发呆,医院里的男医生和病人跟你讲话你都下意识地躲在我身后,看电视只看动物世界和恐怖片,谈感情戏的你都不敢看,你以为我看不见吗……”
“……我不回家,”朱正廷被他抱着答非所问,垂着手臂眼睛闪闪地看着山下,“我去你家住。”他只在意毕雯珺。
这些忠告朱正廷还是听进去了的。
裴瀚成了朱正廷名义上的男朋友,朱正廷在家接一些法语翻译的活,收入他都要攒起来,裴瀚也没有过问他要做什么,朱正廷在裴瀚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练舞蹈压腿,裴瀚就更不知道了。
裴瀚不会24小时看着他、管着他不要过度运动,他偷着练舞蹈,关节炎的后遗症还是留下了,朱正廷每次在裴瀚面前走来走去,都忍痛不露出表情,久而久之他话变得更少。
裴瀚的烟朱正廷不过问就拿来抽,时间久了不只学会了,还上了瘾,他喜欢坐在地上玩小马宝莉自言自语的毛病越来越重、一件不符合朱正廷码数的宽大外套还是挂在朱正廷卧室的窗边,朱正廷除了说这是“生活信仰”,没有做别的解释。
裴瀚尽量不碰他,他知道每每朱正廷吻他的时候都睁着眼睛,眼里都一潭死水,无论他看着这个仿佛穿着羽衣的男孩多美地赤足走来走去,多温和地冲他笑,多恶趣味地穿着上衣和围裙不爱穿裤子,多爱在他打工作电话的时候挑逗他,这种被人当泄欲工具的感觉都坏透了,他也懒得去说,说也说不通。
这个男孩的坏毛病和恶趣味变得很重。他有多清纯可爱他就多可怕。仔细想来裴瀚的脊梁骨都发麻。
这天裴瀚的手术连做4个小时,明知病人会有生命终结在手术台的后果,裴瀚还是很压抑,大生大死他见了很多,但歉疚无奈总是溢于言表地让人烦躁。
“廷廷,我回来了。”裴瀚脱了鞋和外套挂在玄关就看见了在地上压腿的朱正廷,
“你起来!”一把把朱正廷从地上捞了起来。
朱正廷跟他就是这个样子,低着头不爱说话。
“你句话!你的钱你攒着做什么我不管,你喝酒抽烟都学会了我不管,那你的腿你不要了?”裴瀚两只手掐得朱正廷的肩膀生疼。
“你来我家是折磨我来了?”这是裴瀚第一次对他发脾气,烦躁地顺了一把头发。
“怎么办啊......”朱正廷丢了魂似地看着他。
裴瀚手劲松了些。
“我好像去不了歌舞团了......腿不听我的使唤,还会很疼。”朱正廷面无表情但声音在颤抖,“我什么都做不了,怎么办呀裴瀚。”
“......你过得像个幽灵你知道吗?”裴瀚看着他的头顶。
朱正廷突然抬头吻裴瀚,两个人都睁着眼睛,面无表情。
朱正廷的头发很久没剪了,长长的刘海盖住眼睛,发丝飘来飘去,身上还是有沐浴露和糖果的n_ai香,舌头软软地舔裴瀚的上牙床,手揪着裴瀚的衣襟。
裴瀚忍了一会终于受不了地把他压在沙发上,皮革摩擦的咯吱咯吱声异常突兀。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面无表情地挑逗着裴瀚,朱正廷被裴瀚脱掉了所有的衣服,肩膀平直锁骨突出、修长的腿白白地泛着光、缠在裴瀚的腰上,头发凌乱又长长地盖住了眼睛和耳朵,娇俏的粉色鼻尖和嘴巴随着节奏颤抖,他的确很漂亮。
他始终不看裴瀚的眼睛。朱正廷陷在沙发里,任裴瀚在自己的下身挑逗和索求,偶尔发出清涩的□□,沙哑可爱的喘息,他死死揪着裴瀚的头发,手指扣在裴瀚的头皮,迷离的眼神还是沉得像潭死水。
裴瀚抬头看了眼朱正廷的眼睛,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突然停了下来,扯过一旁的毯子,扔在了朱正廷身上,转身走去卫生间。
客厅里只有花洒的水声、朱正廷的喘息声、落地钟表的滴答声,看不清朱正廷在想什么。
裴瀚s-hi着头发走出来,下身围了条浴巾,壮实x_i,ng感的身材一览无余,他叼着烟坐在朱正廷旁边,瞥了眼漂亮的男孩,叹了口气又点了一根塞在朱正廷嘴里。
“我们谈谈。”裴瀚说。
“嗯。”
“我喜欢你是事实,趁人之危的事情我不会做,你心里没我,我不会再上你。”
朱正廷抬头看着烟雾一圈圈扩散,“对不起,裴瀚,我怎样都忘不了他,我怎样都爱不了你......我又不能去耽误他,连舞都跳不了,我除了这幅皮囊......我宁愿没有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