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屋子里没有钢管,不过设定一下只需要几秒钟,他们的客厅里就能竖起一根钢管,所以,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萧一诺,只是看着星光中的卡斯珀,仿佛那里站着的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在卡斯珀慢慢说话的时候,他舒展开手臂,开始渐渐地慢慢地迈步,他的靴子踩在白瓴石地板上,发出极其好听的声响,清清脆脆,轻灵悦耳。
说实话,就算是卡斯珀承诺了要跳这样的艳舞,萧一诺却从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场舞,观众只有他一个,那种完全摄住他的奇妙气场让他今晚的情绪变得相当古怪,连他自己也有些不明白。
卡斯珀没有像萧一诺想象中那样如蛇一般扭动身躯,至少他以为艳舞就该是这样——
卡斯珀却完全没有。
他轻轻地说话,然后在星空下漫步,潇洒的,悠然的,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优雅。
“然后,那天教我舞蹈的人说,最能挑起人情欲的从来都不一定是暴露的肢体动作,而是眼神、表情和略带一点点暗示的手。”他的口吻平淡却微带暗哑。
萧一诺看着他白皙柔软的指,在星光中呈现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明明还是那样的手,那样修剪得整整齐齐,微带健康粉红色的指甲,没有y-in柔地翘起,没有勾引x_i,ng的弯曲,只是带着一点点漫不经心的挑逗,慢慢的,似乎一点点扫过人的肌肤,酥麻麻地如细微的电流通过身体。
他的眼神,像是浸透了水光的晶石,深深浅浅的紫,在他转身的时候,自眼角漫出淡淡的诱惑,却并不火热,只是沾了一点点的明媚,却像是流光一样吸引人的目光。
卡斯珀跳的舞没有一丝媚意,更没有半点流俗,反倒充满一种高贵典雅的味道,他跳的舞更像是一个王子,而不是一个脱衣舞者。
虽然,他本就是一个王子。
“她说,要跳出最好的艳舞,就要足够了解自己,要以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来呈现最能勾起人心底yù_wàng的东西。”
于是,当他的皮衣外套被甩开,身上那件纯白色的衬衫明明扣子扣得紧紧的,萧一诺却莫名心跳猛然跳动了几下才平缓下来。
他的手开始慢慢解开那件衬衫的纽扣,太慢太慢,慢到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电影里拉长版的慢镜头。
可他的脸上还带着轻慢的微笑,并不热情,略带冰冷,却意外地让人从心底一直痒到喉咙口。
萧一诺觉得,果然,人就是这样一种很贱的动物,这种欲拒还迎比直接tuō_guāng了要高明多了,就算明明知道是这样,人却还是禁不住这样的勾引吧?
等那件白衬衫也离开了他的身体,卡斯珀已经不说话了,他开始哼着一首萧一诺完全没听过的曲子。
萧一诺是听过这家伙唱歌的,走调走得十万八千里,但这曲子哼出来,却很奇怪,似乎没有调子,只是随口哼的,自由轻松到了极致的曲子,却偏偏听来有种奇异的淡淡暧昧。
银白的星光笼罩着他光裸的上半身,他珍珠白的皮肤仿佛透着淡淡的莹光,肩背的线条美丽到画笔难描,萧一诺尚是首次发现“曼妙”这个词可以用在男x_i,ng身上。
曼妙却不带一点y-in柔气息,无论男女,都会被这样子的人吸引,被他迷人的锁骨和修长的手臂,以及包裹在紧身皮裤下的笔直双腿完全勾住视线。
明明看似并不激烈的舞蹈,他的额上却沁出淡淡的汗迹,长长的发被他散开,泄了一肩的流金。
皮裤拉链的声音轻轻响起的时候,萧一诺不想承认这时候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他忽然觉得,独自观看这样一场艳舞,实在是对他的心脏和自制力极大的考验和挑战,不是他经不起挑逗,事实上上一世他是经历过fēng_liú盛世的,却没有一个人能像卡斯珀这样把人心玩弄在鼓掌里,这样似乎含蓄实际上入骨的诱惑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抵御得了的。
太令人惊讶了,卡斯珀的过去里,居然有这样似乎散发着迷迭香的一部分。
当他昂起下巴,任由那下颚优美的线条被星光笼上一层淡淡浅辉,发出一声轻笑的时候,萧一诺感到了自己的心弦随着他的笑声一起震颤着。
这真是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萧一诺觉得自己意识清醒地看着伸展着四肢跳着迷人舞蹈的卡斯珀,并为此感叹、盛赞、惊异,自己的身体却情不自禁地被他的舞蹈所吸引,心脏不时紧缩,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