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心里一咯噔。不由想到洛哈特。他的血统可是彻底释放了的……紧握在手心的硬物明明冰凉的厉害如今却给他一种烫手的感觉。抿了抿嘴角,哈利来到斯内普身边,“西弗勒斯,这是我刚刚得到的一样东西,你看有没有用?”他模糊了这件东西的原主。哈利很清楚,如果让德拉科知道挂件的主人后,是绝不可能答应将它交给卢修斯的。
德拉科眉头微锁瞥了眼哈利手中的挂件,嘴唇动了下,没做声。
魔药教授锁着眉头翻来覆去的检查着挂件,“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的声音干巴巴的,“这好像是梅林时代的东西?”拿出魔杖对准挂件迅速施放了几个魔咒,斯内普肯定的说,“不错,这个东西能够稳定卢修斯的神智,还可以缓解他的痛苦——”
因为魔药教授一锤定音的关系,在纳西莎等人的喜出望外中,挂件被德拉科小心翼翼带进魔法阵缠绕在卢修斯不住痉挛抽搐的手腕上——也只有和他同一血脉的德拉科才能进入法阵而不被伤害和反噬法阵里的卢修斯自己。
这七日,对所有关心卢修斯的人来说都格外漫长。
家养小j-i,ng灵无数次因为主人的胃口不佳而暗地里撞墙自虐或者将自己的耳朵塞进烤箱。整个马尔福庄园阒然一片。
无法言喻的痛苦连带着血统被主人强行压制的狂怒将卢修斯折磨的生不如死。德拉科几次三番在众人担忧的视线中走进魔法阵。他的身体也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瘦下来。
哈利默然看着面不改色吞服魔力补充剂的恋人以及神智昏沉却犹不改初衷的卢修斯·马尔福,心中突然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原来一个马尔福也能为了自己的妻子坚持到这样一个地步!想到这几日无数次泪雨婆娑泣不成声的纳西莎,哈利眼神复杂地最后瞟了眼被马尔福家主死死握在手心里的挂件,投入进这场与魔法生物血统的拉锯对抗中。
第八天的清晨,毫无贵族形象的马尔福家主睁开疲惫的眼睛。随着他艰难的坐起身,铂金色的及肩长发顺势滑落纠结成一团耷拉在脸颊两侧。
成功了吗?
他浑噩的头脑中电光火石间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笑弧从嘴角划开。
毫无疑问。
他的灵魂,他的思维完全取决于他自己的判断。没有人,没有人能够对他进行干扰。即使是那个所谓的灵魂伴侣!
他是一个马尔福!一个扛起了马尔福家族近千年荣辱的马尔福!
灿银色的眸子缓缓化作一汪灰蓝,一个无声的响指从拇指食指和中指滑过,半坐在魔法阵中的马尔福已经恢复了他的荣光。一如以往的高大、英俊、傲慢、出众。
突然,他脸色陡变,右手中的异物感让他淡金色的眉宇一点一点凝固。
视线下扫定格在摊开的手心里。
保养的白皙细嫩的掌心安静的摆放着一个带着淡淡凉意的银色挂件。它也是他这七天保持清明的最主要因素。
薄薄的唇无声抿紧,卢修斯迟疑了下,缓缓将挂件凑近鼻尖——已经彻底沉淀的血统魔力在血管中无声流动着——淡淡的如兰似麝的香气缓缓弥漫,勾动着他心中最隐秘的柔软之处。
“……吉德罗?洛哈特,你以为我不知道,让我觉醒的人是你吗?”
灰蓝色的眼睛淡淡转为银灰,作为一个将见微知着当作本能的马尔福,他又怎么会忘记,近几个月来,和他有过亲密接触的——除了妻子纳西莎外,只有那只看似白痴愚蠢的花孔雀?!
“卢修斯,为什么你宁愿强行抑制血统也不愿意觉醒?要知道没有任何一个纯血巫师拒绝这样的荣耀?”
马尔福庄园的男主人书房内,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难得出现在这个相框里。通常,他的每一次出现都代表着一次长谈。剖析心腑的长谈。作为马尔福家族的族长,卢修斯能够畅所欲言的也只有他变成画像的父亲——尽管,最近他才获悉他的父亲居然保有着完整的灵魂,是一个魂器。
“父亲,”卢修斯将手里的羽毛笔□龙血墨水瓶中,平静无波的眼神与画像中的父亲对视。在阿布拉克萨斯还在生的时候,他们少有这般平等谈话的时刻,反倒是他变成了一幅画像,成全了这段久违的父子情谊。“我无从选择。”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x_i,ng质,“西茜对我不错,我们彼此和亲人一样,我不想她伤心。”
“卢修斯,别哄骗你的老父亲,虽然我已经挂在墙上变成了一副画像,”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x_i,ng感的暗惑,“你和纳西莎之间的感情不是爱情,在有了直系继承人后,你们完全可以在保留婚姻的前提下寻找属于自己的真爱。”
“可我不想她伤心。”卢修斯声音不急不缓的说,“父亲,我不想让她伤心。”他重复,手却在不经意间碰到手腕上的一个冰凉环状物。那是被他变形后的挂件。
感情是种非常可怕的情感,卢修斯平静的将心中隐晦的悸动压下,马尔福家族无论在何时都需要一个清醒的人。
爱上黑魔王的父亲以及爱上救世主的儿子,他们已经称不上是一个纯正的马尔福了。至少……在危急时刻,他们头一个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