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你怎么说的?
后来匹配车就来了,进来俩装卸工搬货,我也不好说什么,他干脆帮着人家搬货去了,搬了两个钟头,人家装卸工都没他麻利。
姐,你觉得你爱窦俊伟吗?
我也在想,不知道那种感觉算不算是爱,反正就觉得他很可怜,每次看到他落落寡欢的眼神就很心疼他,觉得他没爸没*什么都没有,永远一副敦厚温情的模样,永远都是老实巴交的,就很抱抱他。
那你真要跟窦俊伟结婚吗?
嗯,我想跟他结婚,或许是同命相怜的体恤,他给我的那种安全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给的,他让我觉得安稳,特安稳。
姐,你跟窦俊伟在一起是不是觉得心里特平静特踏实的那种。
差不多吧!
那我就懂了。
小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没去c-h-a手你和季晏的事吗?因为我不相信你是认真的,我不相信你们能长久下去,你在我面前长这么大就没认真地干过什么,怎么,我说的不对?——你小时候,要什么玩具没第二句,但给你买了,玩了,你喜欢够了就丢一边上,连个全尸都不是。初中时候学吉他,全琴行最贵的吉他,背俩礼拜,不要了,两千多的吉他,你跟同学换个四五十块钱的篮球回来。后来又写歌词,写的时候倒热血沸腾,结果扔满大街都是,扫大街的大婶边追边骂那人是不是你?就去年吧,好端端的高中不念,往沈阳跑,那闹妖啊,结果,结果逮派出所里了,我从派出所接的那个是不是你?是你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犟!变化无方!你说什么事到你身上还不是三分钟热血呀,就你玩的那些电脑游戏,每次蹦着高买光盘,但哪张没玩腻呀?那光盘让你祸害了多少,自行车那辐条上一茬儿接一茬儿换!
姐,你说这些都是小时候,我现在对季晏是认真的!
小阳,我宁愿你长不大,宁愿你永远都像小时候那么闹妖,我也不能让你闹这出你知道吗?你趁早给我靠谱儿,别把事情传开了,逼着我不认你。
姐——
别喊我,回去吧!
叶雨依然站在玻璃门前,依然站在我旁边,她说这一句的时候不是发火的语气,却是硬生生没有感情的。她说完这一句之后随手扯下把手上的风铃,把它丢进桌脚的纸壳箱里,没有多看我一眼就戴上手套继续打扫去了。
我深知多说无用,拿上饭盒,也扭头就走。
开学那天,天气不错,大雨过后终于重见太阳。上午大家都在寝室里收拾各自的东西,洗洗行李什么的,柳仲听说夏天床垫子容易生一种咬人的蚂蚁,还特意买了两包蚂蚁药,把我和她的床垫好一顿地预防屠杀,戴着小口罩,就跟专业人员似的。
下午,学校组织集体大扫除,我们班靠近三楼画展的放映大厅,估计有四五百平方米的面积,桌椅板凳,地面墙壁,门窗玻璃,这里光亮如新的任务顺理成章地被分给了我们班。我们班主任掐着老蛮腰y-in着脸整个儿一容嬷嬷,这儿站站,哪儿站站,她也不动手,就指挥我们这个那个的,还安排我和柳仲俩抬水,我和柳仲在她面前就是受气的小燕子和紫薇,我们这种成绩差劲且不安分的学生就是她的r_ou_中刺眼中钉,恨不得把我们累死才好呐,反正恨之入骨。
柳仲拎着胶皮桶走得三摇两晃,说实在的,我也是筋疲力尽,打扫那么个大厅光我们两个人提供水,不停地打水倒水,武松都会累!
柳仲把桶子放进水槽里,水柱泛着花地流进去,柳仲鞠着腰说,这都第14桶了,这桶水再倒掉就28桶了,**有完没完呀?我说,你不是吧?还数着?眼睛懒汉手好汉,你给我j-i,ng神点儿!柳仲喘着粗气,关上水龙头准备运输这第28桶水,这个时候小晏进来,手拿着一个包装j-i,ng美的字典盒,小晏不是领着我们半个班的小尼姑一直在班里打扫卫生吗,她怎么溜达这面来了呢?开始,柳仲还跟她打趣,说,季晏,你用不用得着带礼物,你能来就很感激了,不用送礼物,不用送也让给你抬哈,喏,你跟小阳俩慢慢抬吧!小晏把水房里打水的小尼姑挨个儿看遍,她根本没心思跟柳仲贫的样子,心事重重,特神秘把我扯到一边上,特紧张地说,小阳啊,隔壁有个叫尹美丽的,这人刚刚来找我了,她说这是高业让她送给我的,还没等我搞清楚,她把东西塞过来调头就走,我没敢打开,你看看。
我接过小晏手上那个包装j-i,ng美的字典盒,说它是字典盒是因为它大小薄厚全符字典。我正端量着,柳仲也凑过来,柳仲小心掂着盒子,她跟小晏说,指不定,这里面装了什么火药炸弹呢,这小美丽也真是不知好歹,高业那种人渣她也傍,还是趁早丢掉,如果你不想见到斯大林的话。
我把柳仲挤一边上,并没盲目反驳她,但我知道这盒子里绝不是她瞎猜的那类东西,因为高业是不会伤害小晏的,这点我比谁都看得清楚。在酒吧的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小晏在,高业说不准要敲诈多少医疗费,搞不好事情要闹到什么地步呢!那天晚上,高业一见到小晏立马720度大转变,医药费也不提了,装腔作势地询问事情经过,把四个男人骂得悻悻而去,那简直就是义愤填膺的正义使者。而且,他反倒还掏出一沓钱,也没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