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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志,你讨厌我我们就当普通同学,不管怎么样,你先回我。”
“郭志,我一直找到汽车东站来了,还没看见我。”
“郭志,如果你这么恨我,那就别回了吧,明天让我知道你还安全,其他的无所谓了。”
这是最后一条,看得我浑身没力气。我果然是个混蛋,我总是想两相兼顾,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怎么能兼顾。可我还是都放不掉,我贪恋柳桂的活力,又迷恋鬼崽子的生机,为什么如此相近的东西不可兼得?我很贪婪我知道,但我也放不开,其实昨天的种种事端只能怪我一个人。如果我不想,我会那么轻易让鬼崽子吻到?如果我不想,又会那么决绝地冲出去找柳桂。我真是贪婪又懦弱,我就像拿着一把断刃,三方都被伤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但我,该怎么选择?……
从那天上午开始,我病了,病得很严重。连续发烧,高低延绵起伏,那段时间的记忆我的都没有,只知道身边熙熙攘攘来来去去。后来我才知道,这一病就直接病了一个月,病到学校都快放假了。全别给我请好了假,好像还被送去湘雅诊断,也是不明原因发烧,住了半个月的院,我妈都从家里过来看我了,班导甚至系院主人都来看我了。后来好些了我妈想弄我回家,但医生建议不要长途移动,不过虽然医生说是没事了,我妈还是不放心,想请长假来陪我,嘿嘿,但是最后尽然没批,耿直的医生的意思,就是没问题了,回家好好休息就好。所以最后就转回寝室,被长期优待起来。我认识的那拨人都来来回回的看过我,但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期末考也考完了,几个去的多课导直接给我过了,其余的被校里优待反应,下学期参加补考,不算挂科。总之,在那年的第一个月,我就活了几天。
那天我在寝室里醒来,看到那纯白的天花板,有些错愕。那天在琴岛和在外流浪的事犹如昨夜,又好似已经过了很久,我有些迷糊。我这会坐起来倒是一下吓到了寝室的另外三人,看他们这样子这一阵阵的亢奋我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仔细一看又看到他们三人貌似十分憔悴,我一下好像意识到那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的事好像不是做梦。
“今天几号?”我抬头问了他们一句。
可能是有些没想到我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这样,所以三人一下都没做声了。
“25号了。”边堃这小子傻傻的回着。
我有些不敢相信,可能他们看到我错愕的样子一下来了j-i,ng神,开始七嘴八舌的给我讲这些天的事,于是我从他们纷乱的嘴巴中拼凑出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天我躺在床上之后,就昏昏沉沉一直不醒,一直睡到晚上,全别问我吃不吃晚饭,我也迷迷糊糊的说不吃。所以大家也就觉得我还只是贪睡,没想到我就这样连续睡到第二天中午,大家就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就发现我发烧了。而柳桂、王什么那边则只是在外面通宵走了一整天,没我这么多事。后来把我送到湘雅去了之后,就弄得人尽皆知了,我认识的所有人都来探望过我,就连只有一面之缘的周冰如都来了。在病房里任雪琳还和柳桂吵了一架撕了一逼,直接把住院部的担架都给闹翻了。我妈从老家过来了,但是我爸没来,我妈一直希望留下在看着我,全别他们就劝说大伙都轮流来照顾,搞的定,才打发走我妈。后来我从出院后还能自己走,说话没问题,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往心里去,出院后我还能不时起床走走呢。
我惊出一身冷汗,这说法好像是我中邪了,又好像是我有第二人格一样,因为确实我完全不记得我这些天的任何事了。我不知道我妈、王什么、柳桂、任雪琳还有全别他们这些日子是怎么度过的,也不能想象那些在医院里闹的事情具体剧情到底是怎么发展的,我只知道我很亏欠他们。这些天这样来照顾我,一个个黑眼圈都出来了,我只能拉着他们的手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过,这种全忘了的感觉真是又让人害怕又让人郁闷,不过更多的是害怕,我觉得以后有人说我某天半夜在哪儿杀了人我一点都不惊讶了,这不有失忆的前科了吗。
“你得好好去看看王什么和柳桂,你病的时候,他们俩基本上每天都没好好地睡过,能请假的课都给请假了,一直在陪着你。”全别总是这样,捡重点的告诉我,他咳了一下,又接着说:“甚至你女朋友任雪琳来的时候,举动一点都不在乎你,弄出的声响很大。所以柳桂一下就惹毛了。”
任雪琳,对了任雪琳,想到这一层我发现我有一个马上要去了结的事情。而眼前的全别,还在顾自地说着:
“我说你这好不容易好了,你还是先给他们两报个平安去吧。”
“全别,你没有把我这边的情况告诉他们两把?”我只能直接打断全别的话,现在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没有,志别我觉得还是你自己去……”
“先不要告诉他们,我有件更重要的事必须马上去解决,你帮我隐瞒一下。”
“嗯?你还有什么更重要的是?阿姨那边我已经通知了,你就……”
“不,不是。我要去见任雪琳?”
“!!你为什么还要去见她,难道你就那么喜欢她?”全别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不,我要去和她分手。”
对,我要去和任雪琳分手,这种自欺欺人的游戏,应该要到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