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路绛就带孟谟去剪头发,去的是一家24h全国美发连锁店,美发师摸着他的发尾,心疼道:“你发质这么好,连分叉都没有,真的要剪掉吗?不然我给你修一下,再染个色?”
“不用,剪短就行,”孟谟想到三番两次被骂娘炮,还被敖总那个大坏蛋嫌弃,因此非常坚决,“不过也不要太短,造型师说太短了不好做造型。”
“造型师?”美发师忍不住对着镜子多看了两眼,“啊,你就是那个……孟谟吧?今晚踢馆成功上热搜那个?啊啊啊等选秀出来就是明星了,等下你给我签个名吧?还有这位帅哥,也给我签个名好吗?”
孟谟、路绛:“……好。”
美发师的手艺非常好,剪出来很有层次感,帅气非常,孟谟满意地对着镜子照了照,去刷卡付了钱,在心里欠敖钦的小账本上又记了一笔。
收银员问他要不要办理一个vip卡,预存一千块,以后消费可以打八折,孟谟想了想,笑着说:“不用了,谢谢。”万一签不了约,不当明星,他根本就用不着来这么贵的美发店,要是成功签了约,到时候会有专门的美发师负责给他剪头发吧?
怎么想都是浪费。
剪完头发,孟谟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他晚上还“有事”,暂时不回宿舍了,路绛一脸“我懂的”,什么都没问,麻溜地打了辆车回宿舍了。
孟谟:“……”
他准备的一大堆借口都还没用上呢。
然而作为一只从小被饿大的神兽,孟谟在寻找食物上的运气一直很差,逛了大半夜都没找到一朵噩梦,丧丧地回到选秀宿舍,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一朵灰紫色的噩梦,颜色浓郁、香气扑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孟谟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循着噩梦的味道上了楼,结果越走越熟悉、越走越熟悉,抬头一看门牌号——这不就是他前几天才来串过门的……卢方圆的宿舍吗?
卢方圆的室友文一阆是本地人,每周六晚上选秀比赛结束都会回家去住两天,所以……这是卢方圆的噩梦?
孟谟四处看了看,走廊里黑黢黢、静悄悄,没有一点儿响动,这块儿又刚好是监控的死角,所以他轻悄悄地走过去,转了下门把手。
门没锁,“咔哒”一声开了。
噩梦果不其然是从卢方圆的卧室飘出来的,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卢方圆的卧室,闭上眼睛,喉咙深处发出轻声的哼唱,让他不至于被蓦然惊醒,然后从灵魂深处深处一道长长的触须,进入卢方圆的噩梦世界。
目之所及是铺天盖地的灰色。
灰色的天、灰色的地、灰色的云层、灰色的……太阳,整个环境的氛围让人感觉到说不出地压抑。
卢方圆拖着硕大的行李箱,一个人走在灰色的太阳底下,街道上空空荡荡,一个行人都没有。整个世界死一样的寂静荒芜。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被一团深灰色雾气包裹着的人形脚不沾地地飘了过来,低头在他的脖颈处嗅了嗅。
卢方圆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尾椎骨蹭地蹿上头顶,浑身的j-i皮疙瘩刷地起来了,他想喊救命,可是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想动,却感觉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连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那团黑雾在他颈窝里嗅了半晌,y-iny-in地笑了一声,声音低沉缥缈,带着一丝仿佛久未开口的生涩:“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卢方圆吓得脑子一片空白,舌头都打结了,下意识道:“什、什么味道?”
“唔,”黑雾低头想了一下,笑了笑,黑暗中露出模糊不清的人脸的轮廓,和六颗明晃晃的整齐的白牙,“大概是……自私凉薄的味道?小肚j-i肠的味道?尖酸刻薄的味道?”他又低头在他颈边用力嗅了嗅:“唔,还有一丝淡淡的y-in险毒辣的味道。”
卢方圆:“……”
黑雾低头在他脖颈处舔了一口,嗓音低沉沙哑,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让人头皮发麻的y-in寒:“少侠,你的味道可真迷人!”
孟谟:“……”
衰神的口味可真他妈重啊!
他兴趣缺缺地从卢方圆的噩梦中退出来,毫不迟疑“嗷呜”一口吞掉了他的噩梦。
对于卢方圆来说,被衰神附体可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帮他消除掉也算是日行一善了,又能行善又能饱腹,何乐而不为呢?
孟谟吃得饱饱的,心满意足地回宿舍补觉去了。
半个时辰后,黎明前y-in气最重的时候,衰神踏着夜露而来,轻车熟路地摸上了卢方圆的床。卢方圆被他冰凉的吻冻得一个激灵醒过来,一睁眼看到自己身边躺了个浑身笼罩着深灰色雾气,连脸都看不清的男人,瞬间吓得心跳骤停,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颤抖着声音问:“你……你是谁?为……为什么会在我房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 每隔几天就会失忆一次的受哈哈哈!
第20章 短发小妖j-i,ng
衰神原本不叫衰神,他和太白金星、司命星君、文曲星君、武曲星君一样,有个十分炫酷闪闪发光的名字,叫做扫把星君,可是由于人间瞎几把传说的关系,大部分人类都认为他x_i,ng别女爱好男。
后者固然歪打正着,但前者不免大错特错。
于是衰神就改名叫衰神了。
衰神成神之前并不是人,他是极y-in之地的磅礴晦气经过千万年漫长时光的酝酿而修炼成神的,本身就是极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