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准备两个6.0吗?”许知霖不加思考,便冲口而出。
“醒醒,哪有这么快?”方文觉得有些可笑。
“方导,我还有个问题。”
“说吧。”方文颇感兴趣地等待着许知霖的提问。
就在这时,徐祎完成第二跳,高兴地跑下场,问道:“师兄,你和方导在说什么?”
许知霖先是略表意思地抱了抱徐祎,然后说:“没说什么。”
“知霖,你也太敷衍了”方文责怪道,他转而对徐祎说:“我们在说你跳得好。”
徐祎不满道:“师兄,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跳好了你也不表扬我,你做得好的时候还要我夸你呢。”
方文说:“哟,徐祎,你也挺记仇的嘛。”
许知霖没办法,只好补了一句:“小师弟,你今天表现得真好。”
徐祎:“没诚意。”
许知霖:“……”
方文继续说:“许知霖,看来你平时对徐祎的鼓励做得不够好啊,就该被嫌弃。”
许知霖很不服气地反驳:“怎么就不够好了?就差没把他亲亲和举高高了,现在的小朋友,要求可真多。”
方文:“这就是你不对了,好歹你世锦赛比完的时候,他还记得让我给你巧克力,接机还给你买冰淇淋,你有什么?”
“有抱抱啊!”许知霖大言不惭。
方文笑骂:“你可拉倒吧,我也有,还缺你那个?”
徐祎似是无奈地摇头:“现在的大朋友,真是没爱心,一点儿也不懂得爱幼,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方文长叹:“道德沦丧啊……”
许知霖把头一偏,双手一摊:“怪我喽?”
徐祎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嗯,怪你。”
男队的六个项目进行过半,在场的教练或多或少都能看出一众运动员的竞技状态和冬训过后能力提升的幅度,而各个队员之间,也是在暗暗较劲,你追我赶,生怕自己会落后于人。
第一组第四项要进行的是跳马,第二组是双杠。
许知霖先于徐祎结束跳马的比赛,他选择了两跳、难度分别为5.4和5.2的动作;徐祎也在几分钟后站在了双杠场地上。
方文站在一旁,脸上虽然还是不动声色,内心却已经乐开了花,徐祎一个冬训的进步就能让他满意上好几天,而且徐祎的比赛气质跟之前相比,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方导。”许知霖小声喊道。
“你刚刚想说什么?”方文看得出,许知霖是有意避开徐祎,才突然中断刚刚的谈话内容。
“方导,您觉得,小师弟以后的发展方向,是全能、还是单项?”许知霖干脆直奔主题。
徐祎现在是跳自占优,鞍马和双杠有进步,但他已经很久没练吊环和单杠了,所以他能不能参加19年的体c,ao世锦赛,现在仍是个未知数;如果可以,徐祎就不能参加单项世界杯攒积分,如果不可以,他就必须跟队里的其他队友争仅有的两个单项名额,竞争过于激烈……怎么想都是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还是看他的个人意愿,话语权在他自己手上。”方文说。
许知霖问的问题,方文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考虑过,之所以迟迟得不出结论,问题还是在徐祎身上;徐祎是有发展全能的潜力的,但他不够自信,总是推三阻四,因此错过了不少机会。
方文看着许知霖的神情,问道:“或者,你有办法,能够改变他的想法?”
许知霖连连摆手:“方导,别别别,我可没这个能耐,万一把他弄不高兴了,回头您得找我算账。”
方文:“知霖,你也太小心眼了,怎么说你们也是一起长大的,都是从省队一起走过来的,你不比我了解他?”
许知霖若有所思道:“方导,这就不好说了。”
“怎么就不好说了?你们不是同吃同住同进同出,连动作都做得一模一样吗?许知霖,你撒谎也要撒得有水平一点,你要是真想骗我,也是很容易的嘛。”
“方导,在您老人家的眼里,我像是那种会欺骗自己教练的人吗?”
方文笑眯眯地说:“你的确不像。”
许知霖也笑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你不像,你就是。”徐祎突然从许知霖的身后冒出来,“师兄的撒谎水平可是十级呢。”
许知霖被吓了一跳:“小师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说我坏话的时候呀。”徐祎说,许知霖居然敢在方文面前说他脾气不好,还说“万一把他弄不高兴了”,想想就生气。
“哪有说你坏话,我在夸你呢。”许知霖极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睁着眼睛说瞎话。”方文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许知霖小j-i啄米似的点头:“是、是、方导批评得对。”
方文并没有理会许知霖,而是对徐祎说:“徐祎,完成质量不错,有空我就把知霖都会的动作全教给你。”方文又看了一眼许知霖:“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得意。”
“谢谢方导,我会努力学习,不让师兄有机会抹黑我的。”徐祎很是激动。
许知霖瞬间拉下脸,瞪着徐祎,扔出八个字:“吃里扒外,道德沦丧!”
徐祎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方文看看许知霖,又看看徐祎:“小朋友,你?吃里扒外?”
徐祎不敢吭声。
方文恍然大悟:“我懂了,原来你们两个都有不少把柄被对方抓住,我说得对吗?”
许知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