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疯魔了吧。
前一阵一直和沈度待在一起,现在分开了,不太习惯而已。
叶南期垂下眼,薄唇紧抿,犹豫再三后,还是先动手挂了电话。
那边沈度搜肠刮肚,刚想出点比“那边天气怎么样”要巧妙点的话题,电话就被挂了,只能摸摸下巴,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心里习惯x_i,ng开解自己。
大概是担心叶南期出事,又不习惯回家了家里没人吧……
今夜的天空朗然开阔,冷星点点。沈度站在窗边抬头看了会儿,回身坐到书桌前,手指点了点面前的一份资料。
薛家。
新戏开机,刚开始都比较难,毕竟演员之间需要互相磨合。
叶南期这回运气好了点,没碰上像拍巧克力广告时的那种公主脾气小花旦。这部电影徐导花了心血,主演都是很有口碑的演员。
叶南期一一给前辈们打了招呼,又见过了徐导。大概是因为叶南期差点被换掉又被换回来,徐导总觉得赵生就是他背后的人,颇为另眼相待。
毕竟赵生是个很大方的投资人。
娱乐圈里这些脏污的事大家心照不宣,他也不鄙视叶南期,何况叶南期的演技是真的不错。
叶南期察觉到徐导的心思,简直哭笑不得,又不好解释,干脆随便他想。
拍戏是件有趣又辛苦的事,起早贪黑是常事,为了一幕戏通宵都有可能。
张酩默默地跟在叶南期身边,除了提醒他一日三餐,基本就是个隐形人,很多时候,不是叶南期敏感,都会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个助理。
不过忙碌起来时,很多堵得人喘不过气的事便远了,叶南期反而轻松不少。
沈度每晚都会打电话过来,没事找事地说两句话。如果不是肩上扛着的东西太沉,叶南期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过了十来天,薛向榆终于再次冒了出来,神清气爽地给叶南期打电话,直接说了晚上在哪儿见。
晚上叶南期刚好有空,本来想一个人溜出去见薛向榆,哪知道好巧不巧正好碰上了张酩。
张酩沉默寡言,x_i,ng子挺倔,叶南期解释去见见刚好来出差的朋友,张酩依旧执意要跟着他。
叶南期皱皱眉,原本想口气硬一点,蓦地想起沈度说过的话,犹豫再三,还是带上了他。到了地方,他告诉张酩包厢号,让他在外面等着,这才进去见薛向榆。
许久没见,薛向榆依旧是个fēng_liú的花花公子模样,似乎也没被他族里的怪兽吃去几斤几两r_ou_。
叶南期打量了他几眼,才坐下问:“你脱身了?”
“不。”薛向榆一手摇晃着酒杯,托腮看着叶南期,声音懒洋洋的,“与其说我脱身了,不如说我取得他们的信任了。现在在他们眼里,我算半个‘自己人’。”
叶南期淡淡道:“那你是他们的‘自己人’吗?”
薛向榆闻言,夸张地捂了捂胸口:“哎呀,好心痛,我为了你与狼共舞,你还怀疑我跟他们狼狈为j,i,an。”
叶南期冷眼看着他浮夸的表演:“什么时候切入正题?”
“好吧,说正事。”薛向榆耸耸肩,抿了口那杯酒,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他问,“叶南期,你猜猜,‘阿芙洛狄忒’在他们眼里,是谁?”
第29章
这个问题叶南期在意很久了。
只是薛向榆突然郑重提出来, 他心里忽然有了预感,低垂的眼睫颤了颤,希望能听到和自己想象中不同的答案:“……谁?”
薛向榆眼眸一弯, 语气很轻快:“算是一个统称。比如说你姐姐,就是他们心里永远的阿芙洛狄忒。”
什么叫统称?什么叫永远的阿芙洛狄忒?
叶南期心里惊涛骇浪, 死死握着杯子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
看他这副样子, 薛向榆不等他提问, 同情地开了口:“知道为什么这样叫吗?”
“比如说你姐姐,她真的是太美了, 他们觉得她值得这个称呼。爱与美的女神。”薛向榆的笑容有点讽刺,“还有就是, 阿芙洛狄忒并不是个忠诚的女神,和很多人都有过……”
“闭嘴!”
叶南期终于听不下去了, 失手摔碎杯子,太阳x,ue突突地跳着, 胃里一阵抽搐, 泛着恶心。
薛向榆很“体贴”地住了嘴,悠闲地又喝了两口酒:“好, 换个话题。给你说个好消息, 我接触到他们了。可以确定, 他们觉得你没有复仇的动机,毕竟当年的事掩饰得太好, 他们又很确认你姐姐生前最后一段时间都没和家里人接触过, 你姐姐死后他们还派人去你家翻过东西……”
当年叶湄死后, 除了铺天盖地的记者,还有不知道从哪儿涌来的一堆追债的人,非说叶湄借了高利贷,在叶南期家里又砸又抢,逼得他们到处搬家,家里没用的东西基本都扔光了。
只是叶湄的日记夹在叶南期的书里,侥幸逃过一劫。
现在听薛向榆一说,叶南期浑身发冷,终于知道那些人是从哪儿涌来的了。
他们担心叶湄留了什么证据,派人来他家找。
如果说除了日记,叶湄还可能留下了什么……那东西不是在方行远身上,就是在那个失踪的助理身上。
但目前看来,应该不是在方行远身上。
如果能找到那个失踪的助理,事情肯定会容易解决许多……只是人海茫茫,那人为了躲避那些人,应该早就改头换面,隐匿在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