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妈气势汹汹地罚沈度不许吃晚饭,转眼又悄悄带着饭盒上来,还撞上叶南期,也有点尴尬。
不等她开口,叶南期主动道:“妈,我来看他……抄家训。”
沈妈妈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保持着大将风度,赞许点头:“是该盯着他。”
说着把饭盒往桌上一搁,点了点沈度的额头:“南期也在这儿,那我就直说了。要不是南期求我,你这顿饭是吃不上的。”
叶南期感觉一股热意窜上了脸颊,简直羞愤欲死:“……”
咱什么都暴露了,求求您别说了。
看叶南期的脸色发红,沈妈妈冲他眨眨眼:“南期就别害羞了,你们俩慢慢聊,我先下去了。”
说完,大将抛弃士兵,匆匆溜了。
沈度哪儿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给叶南期留留面子,然而越想越觉得好笑,没绷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叶南期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沈度连忙拉住他,保证道:“我不笑了。真的。”
叶南期甩开他的手,搬了张凳子,坐在他对面,努力装作严肃:“抄家训。抄完再吃,我监督你。”
看他故作冷淡,脸色却还微微泛着红意,沈度被可爱得心都软了,不说二话,立刻举双手赞成。
叶南期偷偷瞥了眼沈度,看他确实在认真抄家训,脸上的热意才稍稍退却。
他不甚自在,摸出手机看了看,方行远有回复,明天愿意见一面。
想到正事,叶南期才彻底恢复正常,神色冷淡且严肃。
沈度瞄了他几眼,猜出这人大概又在琢磨叶湄的事,很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他,再递给他颗糖吃。
叶南期沉思完毕,抬头发现沈度目光灼灼地盯着他,j-i皮疙瘩顿生,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退:“你傻了?”
沈度总不可能说想喂糖给你吃,默默将笔放下。
叶南期:“抄完了?”
“没有。”沈度观察着他的脸色,“但是饿了。”
叶南期:“……吃吧吃吧。”
两人许久没有同床共枕,睡前沈度缩到床的一边,颇具绅士风度地把中间留给叶南期。然而想着今晚书房里发生的事,他怎么都睡不着。
叶南期总会做些出乎他意料的事。
沈度想着想着,侧过身看向枕边的叶南期,心里还在想他什么时候才会开始动,叶南期就默默地动起来了。
已经睡着的人浅浅地呼吸着,身体趋暖,不自觉地往他身边凑。
果然死鸭子嘴硬,在他身边睡着就这么没防备,还不信任他?
沈度有点得意,张开双手,噙着笑,看叶南期一点点钻过来,最终“自投罗网”,贴到他怀里,安心睡去。
在叶南期回来前,沈度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把被子拉过来,裹了裹叶南期,确定第二天叶南期醒来了也踹不了他,这才放心睡去。
事实证明沈度是有远见的。
第二天叶南期醒来,发现自己被沈度抱着,抬脚就想踹,可惜整个身子被被子裹着,压根动弹不了。
怀里的人一挣扎,沈度也醒了,看叶南期怒视着自己,心情还很好地打招呼:“早啊。”
叶南期郁闷极了:“……你有病吗。放开我。”
沈度笑着地放开他,然后被解放的叶南期一脚踹下了床。
还好上次被叶南期踹下床后他就让人在屋里铺了地毯,爬起来看叶南期钻进浴室,悠悠叹气。
讨巧果然是不行的。
该来的还是要来。
叶南期和方行远约在上回见面的那个咖啡馆。
等沈度上班去了,叶南期借口出来见朋友,提前到了咖啡馆,买了咖啡,坐在角落里等方行远。
可以确定方行远手里有证据,如果是叶湄给的……那说不定叶湄是信任他的。
叶湄信任他。
叶南期摇摇头,抿了口苦涩的咖啡。
没等太久,方行远也到了。
时隔几个月,两人再次坐到一起。
叶南期还没开口,方行远便沉沉地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他盯着叶南期,眼圈青黑,看起来y-in沉极了:“这太危险了。沅予的事情还不能警醒你吗?他们不是一家两家的问题……是很多你惹不起的人。”
叶南期觉得不可思议,语气带了怒意:“你难道不想让我姐姐沉冤昭雪?”
像是被他的怒意点炸了,方行远头一回激动起来:“不可能的!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着什么!我答应和你碰面,是想来劝你放弃的。死去的人死就死了,你为什么还非要把自己搭进去!”
叶南期冷冷看着他,突然就明白方行远一直避而不谈的原因了。
因为他懦弱,他在害怕。
即使手里拿着某种证据,他也惶然不已,将这个当成保命符,而不是武器。
叶湄为什么会信任这样一个人?
叶南期实在不解:“你知道的很多吧,那些人不动你,是因为你手里有某个把柄?录音,录像,或者照片,其他东西。你觉得那些东西能护你一辈子?那些人会容忍你拿着刀站在他们身后?”
方行远搅了搅咖啡,冷静下来,片刻,才道:“我和薛家的人有协议。只要没人动我,他们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但是我要是多嘴说了什么,这条命就不保了。”
叶南期和他对视着,清晰地明白了一件事。
方行远不会说出任何事,更不会交出证据协助他。
“我想你误会了。”果然,方行远往后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