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来的只是一句话——因儿,你是哥哥,照顾好弟弟。
哈,多么可笑?多么可笑啊!
于是他就恨了!打心眼儿里恨透了这个从一出生就万众瞩目的孩子,他什么都有,自己就只剩下康芹一个人了,却还要跟自己抢?
不公平!真的一点儿也不公平!
他就开始别扭了,折磨了,就开始膈应言左右了!
渐渐地,他知道了,原来言左右也会哭,也会失去,也会求而不得。言左右光鲜外表下也是一个如此柔软的人。
哦,原来是自己太自己为是了,自己受了点儿苦,就感觉天都塌了,就嫉恶如仇的认为所有人都该死!自己是这么的可怜!这么的可怜!多么的可怜啊!
可怜到现在,不知不觉中,局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其实他有人爱,钟意爱他、钟意怜他、钟意疼他。钟意让自家儿子穿了小半辈子的女装似图去模糊儿子的x_i,ng别观,难不成还不是爱吗?
钟意处心积虑地把他唯一的宝贝儿子一步步推给他,难不成还不爱他吗?
言左右也恨,钟意喜欢宋因,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也给他。言左右也恨。他也恨!
当钟意说,让他们结婚。
言左右就明白了,哦,原来你想我这样。那我就这样好了。
他们彼此怀着各自的爱恨情仇在貌合神离。他们彼此支离破碎的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杂糅在一起,却永远不会粘黏,永远不会融合。一碰就掉,掉渣渣的那种。
不该是这样的啊。
宋因看着言左右抽烟的模样,他的眼神该是高傲的瞧不起一切的,此时此刻却染了一层又一层犹豫懦弱的黯淡。
真没意思!真特么没意思!
宋因盯着言左右看了会儿。
“我爱你。”宋因说。
言左右回应,“我也爱你。”
清晨的阳光把病房铺的满满当当的。瞧吧,他们是这么的般配。
宋因摸着他修长白皙的脖颈,这么美好的东西留下指印一定很好看吧?
哪怕到现在,宋因心里还是恨。恨透了。宋因怕见他之后控制不住的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所以,分手吧。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你。”
“哥?别走!”言左右眼神犹豫,“你离开了,那你能去哪儿?”
言左右下一句话被硬生生憋进肚里:你身边没有一个人。
宋因笑笑:看吧,只是对自己的愧疚。
以前宋因说话总是七拐八拐,他从来没有这么直白过,他说,“小言,我们解脱了。”
说完,关门,走了。言左右没有挽留。
病房里,言左右把那根烟抽完,又穿了体体面面的衣服,简简单单洗漱了一下,临走晃了一眼镜子,才发觉这头发是真长了,这时才想起听宋因的话去理发。
一开门,差点儿亲上面瘫刘的那张面瘫脸。
“滚!”
“不滚。”
“别跟着我。”
“就跟着您。”
“你不是请了半个月假吗?”
“想您了,少爷。”
“我呸。”
“少爷,随地吐痰不好、不好。”
a市b区。
顾他一早就带着他的两个心腹去老四那儿交接了。老四看上去就是一老老实实甚至有些憨态可掬的胖子。可在道上混的的哪个是省油的灯?不得不让顾他不防。
顾他说话办事儿向来只求一个稳字,没有多余的废话,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可顾他眼神凌厉,身材高大,面相板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再加上话少之又少,别人就认定了——
这个人,惹不得。
这事情太多太碎,老四带着顾他去阿七的几个场子看了下,让小弟们认了认主,混个脸熟,等正式交接了好办事儿。
可这又不是一天能交接清楚的。从那个地下赌场出来,又去这个娱乐会所,又接连去了几家俱乐部。天就暗了下来。
老四这话说的顺理成章,“小古啊,正好,哥儿几个在柳杨饭庄订了桌儿,一块儿去吧。”
怕是鸿门宴。顾他推脱,“不了,回去还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