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北视线仍看着前方,漆黑的眸中有着淡淡笑意。他偏了下头,低声在谢关雎耳畔耳语了一句:“要是怕的话,今晚就一直藏在我这里,我会一直握着你的手的。”
谢关雎没说什么,眼圈却一下子红了。他咬着下唇,低低应了一声:“……嗯。”
似乎是仍然有些不安,他蜷缩起来的手指动了动,仿佛是无意的,挠刮在冯北的手心,宛如猫咪轻挠,一阵搔痒酸麻的触感犹如宣纸遇水一般,从手心里渲染开来,一下子传遍冯北的四肢。
冯北整个人都有点僵硬起来,深吸了口气,不自在地捏紧了谢关雎的手。
【502:他可真会撩,但没你会撩,你刚才一撩,他好像快硬了。】
【谢关雎:嗯哼,看谁撩得过谁,至少我没硬,我赢了。】
【502:……= =】没硬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好骄傲的啊!
冯北偏过头去,视线落在谢关雎脸上,从他洁白的额头一直落在他柔嫩的唇瓣上,眸光微微暗了暗。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还会这么轻易地被勾起欲念。在过去那十几年,他也从没发现眼前这个人有这么的……诱人,简直令人想要结束这该死的宴会,直接tuō_guāng衣服上到床上去。
不出谢关雎所料,虽然这场宴会没有邀请贺若峰,但贺若峰依然来了,并且j-i,ng心打扮了一番。他此刻独自坐在角落,一杯酒接一杯酒地喝,眼神落在谢关雎与冯北十指交握的那只手上,眸中嫉恨一闪而逝。
周骏家境不俗,是个当地小富二代,不过在冯氏举办的这种全是各界商业大佬的宴会上,他的身份则没那么够用了。因此并未收到冯氏的宴会邀请函,不过他也来了,只是被拦在山脚下,废了一番周折才进来。
此刻的他,站在角落的y-in影里,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谢关雎随着冯北和几个商业大佬交谈几句,便借口有些头晕,想去休息,让冯北将他放开片刻。他心中有自己的盘算,自然不能让冯北跟着他一起。
“那么你自己小心点,我马上过来。”冯北望着谢关雎喝了几杯浓度不高的酒之后就开始发红的脸颊,微微皱了皱眉,他有些后悔让眼前这个人喝酒了。尽管之前贺关昀也在醉酒之后来纠缠过他,但是他从没有正眼瞧过,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的诱人。
谢关雎抬头看着冯北,眼中满是炙热,宛如团了火的银河落在了眸子里一般,盛的全是冯北一个人。
“我就坐一会儿,哪里都不去。”他说话时带着浓浓的喝醉了的鼻音。
冯北搀扶着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笑容温柔得简直不像他自己:“我让服务生送你过去。”
“冯北,你什么都不知道……”谢关雎笑起来,像是这一阵子的落寞和颓丧终于一扫而光,脸颊一侧露出一个梨涡,眸子泛着水光,亮得惊人。
冯北将摇摇晃晃的人搂在怀里,顿了下,突然不想让这副样子的他被任何人看见,最终还是没有将他交给一旁的服务生,而是亲自搂着他朝楼上房间走去。
或许是喝醉了,眼前的小醉猫开始大胆起来,在冯北怀里蹭了蹭,鼻息中发出细微的哼声。
冯北下腹紧了紧,握着谢关雎肩膀的手也越发用力起来。
他喉咙动了动,稳住心神,带着谢关雎走上楼梯,偏头看了怀中人一眼,问:“你刚才说,我不知道什么?”
“你不知道……”谢关雎不再拖着步子往前走,而是站立不稳地停了下来,泛着醉意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冯北,其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委屈,“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爱了你很多年……”
冯北怔住。
随即怀中人蹲了下来,一字一顿固执地,用含糊不清宛如呢喃的声音道:“很多年……”
冯北低头看着谢关雎委屈的脑袋,和那双仰着头看自己,微微发红的眼眶。他喉结耸动一下,脑子里仿佛有根名为理智的弦断裂了,并且,该死,竟然有了反应。
走廊外面,冯北明知这里可能会蹲守浑水摸鱼进来的记者,明知有可能会变成第二天的头条惊动整个冯氏,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将谢关雎拉了起来,圈在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他的手抚摸着谢关雎的脸,听着谢关雎唇齿间发出来的细碎的呻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yù_wàng,想将这个人压在身下,听他诉说想要,将他身上每一个角落布满自己的痕迹。
冯北深吸一口气,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前,将自己拉了回来。他没有忘记今晚对冯氏而言相当重要,他不可能在这里被yù_wàng迷乱了大脑。
“我送你回房间睡觉,睡一觉,醒了头就不晕了。”冯北抚摸了下谢关雎的头发,语气和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他想,他可能已经开始沉溺了。
谢关雎面颊绯红,有些迷茫地看着他,虽然脑子不甚清醒,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乖。”冯北说。
谢关雎有些眷恋地扒拉着冯北的手臂,不愿意让他走,小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冯北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一小时后,我会过来陪你,你一睁开眼,我就在你身边了。”
谢关雎露出梨涡,伸出手指头:“好,拉钩。”
两人并没注意到,走廊尽头,贺若峰站在角落里,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一边。他眸中嫉恨仿佛变成了实质,恨不能化作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