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式的衣服看起来像是长款无领的衬衫,长度刚好到大腿根。真丝的亲肤面料,将身体曲线几乎完全还原。而且这衣服只是用于打样,并没有什么花色,也未经染色,纯白的面料贴着身体上颜色略深的部位,看着若隐若现,简直要人命。
许明旭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就伸了过去,下一瞬,衣服就被扯了开来,不久前被屠浩挑剔的厚实的贝壳纽扣掉落在地上,撞出清脆的声响。
“哎?”屠浩被抱起来的时候完全没反应过来,等许明旭亲上来的时候,才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对劲,“等等等等,咱们不是……嗯!”
许明旭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发热,埋首在屠浩的胸前,艰难地问了一句:“不是什么?”他拉着屠浩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来给哥哥脱衣服。”
“别……要去姐姐家吃……饭……嗯哼~”
甜腻的尾音让许明旭整个人都跟着一颤,接下来就更加不好收拾。
等屠浩洗完第二个澡,穿上一身“正经衣服”之后,才感慨了一句:“还好我今天回来得早。”也还好许明旭说话算话,没再把他就地正法。
“嗯,这会儿过去刚好。”许明旭仔仔细细地给屠浩整理衣物,又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的样子,“以后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早点回来吧?”
屠浩没一口答应,想了想之后,认真道:“接下来恐怕没什么时间。玉饶这边疏浚的作业差不多了,剩下的沿岸植树要等开春,修堤坝要等入冬。最多再一个月,就要一直往上游搬过去了。”
“饶嵩那边倒是和玉饶这边差不多,应该不需要太大动干戈。”他想了想,“饶嵩现在的县令是谁?”
京县和玉饶两地的顺利,和当地官员的配合不无关系。虽说在屠浩这边,其实需要地方官员配合的地方不多,但要是万一来一个不但不配合,而且还使绊子的,那总不是一件好事。
提起这个,屠浩倒是神情轻松地一笑:“汪诚,是汪侍郎的族弟。汪侍郎已经来打过招呼了。”
这位汪侍郎之前是暂代工部王侍郎的职务,但是代着代着就去掉了代字。至于原本的王侍郎,倒是没有贬官,而是重新安排了一份颐养天年的职位。
架空王侍郎,汪家出力不少。作为契机的屠浩,被他们或多或少视作一个可供发展的近乎盟友的关系。
屠浩对这份“友谊”倒是接受良好,反正也不需要太亲近,不过是互利互惠罢了。像他治水的作业,哪怕是后知后觉的人,在看到了京县和玉饶两地的变化之后,都明白这对于饶水两岸任职的地方官来说,是一个白捡政绩的好机会。
现在吏部对官员的考评,越来越重视政绩。各方面评价的数据化,让以前和稀泥的那一套越来越玩不转了。对于很多基层官员来说,这政绩说好做也好做,说不好做那也是真的不好做。
汪侍郎的族弟和汪侍郎岁数相差无几,但是一个是侍郎,一个还不过是小县令。这其中就能看得出来,这汪县令能够在饶嵩这个不错的地方当县令,恐怕还是靠了家族的力量,自身的能力可想而知。他若是想要更进一步,屠浩的到来简直就是天降福音。
许明旭一听,立刻就笑了:“那挺好的。”
“嗯。”
从屠浩租住的房子到县衙的后衙,走路不用多久。许明旭顺便把自己遇到的问题说了。
屠浩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事情……得有钱。一会儿吃完饭再说。”
社会福利保障制度,说白了还是一个钱的问题,而且绝对不只是一点点小钱的问题。各方面的社会机制也需要配合上,现在的大汉还差得远。
许明旭现在为难的,是上百个年纪不足六岁的孩童。可这事情办起来,恐怕远远不止这一百多个。靠着他自己,能养活一百个,也能够养活一千个,但是一万个呢?大汉每年夭折掉的孩童,数量究竟有多少?
孩童如此,失去奉养的老人,没有生存能力的残障人士,这些人的数量又是多少呢?
许明旭看他眉头紧皱,心下一阵懊恼,自责不应该在饭前说这些,说白了都是他没用。不然他自己就解决了,用不着找屠浩讨主意。
他立刻换了个话题:“我想了想饶水的事情。其实现在的临时工棚,不需要走的时候完全拆除,可以留两间屋子,作为将来养护之用。”
这是屠浩在做的事情,立刻就抬起脑袋:“嗯,将来肯定是要有人养护的,只是留下屋子简单,这养护的人怎么个算法,比较为难。”
朝廷的用人制度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皇帝要任命一个新的官职很不容易,除非有特殊情况。官员如此,包括下面的小吏也是一样的。
官员想多用人手,一种是特殊情况,譬如发生了什么天灾人祸,临时增设;另外一种是自掏腰包雇佣,譬如说幕僚。
而现在的治水,一般都是使用徭役,大部分都是集中在每年的冬季。其余三个季节,几乎是听之任之的情况。
在后衙吃过一顿家宴之后,他们又说起这个事情。郑菡立刻说道:“这不是问题。我这边通知沿岸的村子,让村里自己安排人。县衙这边可以给一些补贴。咱们再一起上一个折子,把规矩立下来。”
村民讨生活不容易。有一些村民会在农闲时出门做工,但是也有一些不便离家的村民。其实县衙只需要付出很小的代价,就能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