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一时还有些没大弄清楚是什么个状况,怀里揣着已经长得跟小猪崽儿一样的啸天犬,不明就里地跟着翟子枫往外头走:“怎么了?”
翟子枫不容分说地拉着他上了楚江大街:“去见个人。”
祁安疑道:“什么人?”
“你见过的,”翟子枫回头冲他笑了笑,“我师姐,绛宫。”
祁安神色一僵,一提到这个女人他就不由得脑皮发麻,干巴巴地问道:“找她干什么?”
翟子枫一见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禁乐道:“干嘛啊那副表情,她又不能吃了你。”
祁安面无表情。
翟子枫一把把他揽过来,揪着那狗的后脖颈儿把它扔了下去,嘿嘿笑着牵过了祁安的手:“你现在是我的,她不敢再对你动手动脚。”
身后被强行甩下的啸天犬不满地冲上去咬翟子枫的裤腿儿,翟子枫十分夸张地“呀”了一声,然后驾轻就熟地从荷包里拿出一只j-i骨头扔给它——那只记得吃的狗十分没出息地果断放过了“仇人”,美滋滋地把那截儿j-i骨头叼在了嘴里。
祁安一把把手抽了回来,顺便白了他一眼,道:“说正经的。”
翟子枫煞是无趣地耸了耸肩:“她要参加祭山大典,我们要靠她才能混进去。”
绛宫难得给面子一次,y-in阳山也给她安排了最好的住处——城南仙鸾楼。她这次带来的人还挺多,大多是些年轻貌美的女子,等翟子枫和祁安来的时候,绛宫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子的酒菜。
祁安一进来就见她婀娜多姿地冲自己扬了扬手里的细娟儿,竟然还抛了个媚眼:“好久不见啊小公子。”
祁安:“……”
翟子枫不动声色旁边挪了几步,正正挡在两人视线的中间,笑眯眯地道:“师姐,怎么不和我打打招呼啊?”
绛宫开玩笑似的故意翻了个白眼,娇笑道:“你有什么好值得稀罕的?”
翟子枫厚着脸皮嘿嘿笑了笑,十分自然地牵着祁安入座。绛宫的视线落在翟子枫的手上,随即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揶揄道:“子枫这些日子过得还挺顺?”
翟子枫毫不留情地笑道:“师姐说笑了。”
绛宫笑着耸了耸肩,然后从身旁的软席上端起两方扁木盒:“诺,你要的东西。”
两只木盒子翟子枫和祁安一人一个,里头分别装着两张做工极细的人皮面具。
绛宫道:“你要我帮你也可以,但是跟着我的时候,要做什么事之前要先跟我说一声。”
翟子枫勾了勾唇角,笑道:“那是自然。”
三个人说着说着便动起了筷子,边吃边聊,中途绛宫又不禁感叹道:“你啊你,就是放不下。”
翟子枫知道她是好心,尽管心中再怎么抗拒,面儿上也只是笑了笑:“子枫凡俗。“
绛宫无奈地笑了笑,转头看向祁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子枫承蒙你关照了。”
祁安笑而不语,敬了她一杯酒。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身外无物,翟子枫是凡尘中人,他祁安也是,终究逃不了那点儿执念的束缚。而所幸的是,能有个人一直陪在身边。
☆、y-in阳山
翟子枫知道她是好心,尽管心中再怎么抗拒,面儿上也只是笑了笑:“子枫凡俗。“
绛宫无奈地转头看向祁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子枫承蒙你关照了。”
祁安笑而不语,敬了她一杯酒。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身外无物,翟子枫是凡尘中人,他祁安也是,终究逃不了那点儿执念的束缚。而所幸的是,能有个人一直陪在身边。
大典前三天,徐岚山带着一众y-in阳山弟子赶回了楚江,他在北境把顾平的遗体烧了,骨灰装在小盒子里带着一起回了楚江。
顾平才一拿走y-in阳册就死了,任霖黄渡和y-in阳册都不见踪影,徐岚山纵使再怎么单纯,事到如今也不会不明白了。
曾经翟子枫跟他说的话,和顾平临走前最后跟他说的那些话,都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遍。徐岚山一路上都时不时就有点儿神情恍惚,他想这两个人就算是真的知道什么,也决不肯对他透露一个字。其实徐岚山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翟子枫一直在护着他,顾平也一直在护着他,而这种像是对小孩儿一样的保护,却让他越来越痛苦。
该知道的总要知道,徐岚山想,顾平生前千方百计地在他与翟子枫之间斡旋,却不愿告诉他一个字。
当年翟天阳出走,张奉说他是因为掌门之死而伤痛欲绝,以致癫狂,甚至派出了大量y-in阳山弟子四处寻找,这么多年了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翟天阳堂堂y-in阳山二把手,怎么可能说疯就疯。
当初徐岚山不明就里,又被恩师之死的悲恸冲昏了头脑,就算是觉得张奉的解释有些牵强,可到最后还是不疑有他。
现在想想,还真是傻。
他把从以前到现在的各种线头都理在一起,脑子里才慢慢出现了个有些模糊的轮廓。其实这么多年以来这些线索就一直在他身边,只是他选择相信张奉,所以都一概忽视了。又或许是他太恨翟子枫,于是任x_i,ng地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翟子枫身上。
他原本能够一直这么任x_i,ng下去,可惜顾平不在了。
等他回到y-in阳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