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阎应元是一个尽职尽力的大才。
如今的通州城,已经被他全部翻修一新,处处都是整齐干净的街道和建筑。
大道两边,花草树木应有尽有,看上去井然有序,赏心悦目。
那些被拆除了旧房、危房的百姓,一个个都欢天喜地的住进了精美别致的新房之中。
随着那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被全部抄灭,这座重镇,一片的祥和宁静。
这从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展开的笑颜和红润的脸色,就能够看出。
现在超级大官道经过的所有城镇,都是如此,都被阎应元下令,按照京城的治理模式,整修一新。
那些城镇老居民,几乎都不敢相信,这么整洁华美的城镇,就是从前那污水横流、混乱不堪的城镇?
现今,见到阎应元在呼风唤雨,洪承畴可不是一个自甘寂寞之人。
他现在就是一个加强版的刑部尚书,他有自己的理想和野心。
作为一个老阴逼,他有着一大波套路。
如今的顺天府和永平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广招人手,培训了大量合格的警察和城管队员。
阎应元的旧城改造到了哪里,洪承畴手下配套的警察局和城管局、农贸市场,就跟着修建到哪里。
他最大的野心,就是在将来坐上如今阎应元这个位置,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国总理大臣。
因此,他这段时间以来,拼了老命的工作,作出的成绩,不但让人信服不已,连朱由校也对这个老阴逼刮目相看。
就像是现在,通州城的一条条干净整洁的大街小巷,时不时的都有小队的警察和城管队员走过。
他们警惕的巡视着,以保证城镇的治安和卫生规划不出问题。
也有一些环卫工人路过,扫除地上和路旁垃圾堆放处的各种垃圾,然后拉出去城外的指定垃圾场,用焚烧、深埋等方式处理掉。
“嗯,这洪承畴,还是颇有本事的,是个人才。”
就算是朱由校对洪承畴心中不喜,也不得不赞叹他一句。
他边走边看,发现这通州城,几乎和京城一样的整洁美丽,还井然有序,频频的点头不已。
兴之所至,他还在路边的店铺之中,买来一些特色小吃,边吃边看,吃得满嘴流油。
问询了一位路人,得知自己距离那运河大码头已经不远,遂大步朝着那码头方向走去。
……
“老大,这运河的纤夫,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哎!”
老刘头坐在大码头的边上,肩上搭着一块湿漉漉的毛巾,苦闷的对一旁蹲着的大儿子柱子说道。
他家中足有六口人,老母亲依旧在世,加上自己夫妻和三个儿女,每月起码要五百文钱以上,才够一家的开支。
他并没有哪怕一寸自己的土地,必须要出来做工才能够养活全家。
而自从京城大变后,来往的船只越来越少了,连拉纤和搬运这种以往的苦力活,也有很多纤夫接不到。
“我说老爹,叫你让我们兄弟去那皇家建筑公司做工,你硬是要拦着!”
一旁蹲在地上的两名青年,其中一位年纪大一些、约莫二十岁的汉子嘟着嘴,抱怨道。
“是啊!您老看通州城外的那些漂漂亮亮的大农庄,哪一座农庄之中,不是住着那些建筑大队的家属?”
一旁看起来伶俐一点的小儿子,接口道:“他们不但做事有一日三餐,还有工钱,听说最多为皇家工作五年,得到的工钱,就能够将自家现在大农庄之中住着的漂亮大房子买下来。”
“而且,为皇家工作十年后,还会每人分给五亩田地呢!”
“可……可是据那些从南方来的贵人说,如今的皇帝太乱来,长久不了,我怕……”
老刘头愁眉苦脸,有些担心的说道,又是叹了口气。
看起来,怕被牵连,又想一家吃饱穿暖,这,让胆小怕事的老刘头,很难抉择。
“我说爹啊!”
憨直的柱子,忍不住猛然站起身说道,“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十天,我们一家老小都要饿死了!”
“你老就那么怕事!宁愿全家饿死,也不愿去为皇家工作么?”
他是气不打一处来。
前些天,他还忍耐得住,但是昨天,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猴子,满脸红光的从工地回来看望他的老娘,顺便过来找柱子叙旧。
猴子滔滔不绝的,说着他跟着建设兵团做事的种种见闻,让柱子眼红不已。
是以,他今天是再也忍不住了。
从来没有顶撞过爹娘的他,看着这老顽固一般的老爹,将心中的怒火爆发了出来。
你怕被皇帝连累,不想沾边,你就不想想,要是皇帝获得最后胜利了呢?
而且,现在全家马上就要被饿死了,你一个区区的纤夫,一个小得不能够再小的小人物,那些贵人哪里会记得住你?
现在有千千万万的流民百姓都在为皇家工作,也不差你一个!
哪里轮得到你这种贱民,被那些贵人报复?
人家才不会在乎你这种小人物,把你当个屁放了都嫌麻烦。
要是皇帝胜了,将来还不知道是谁报复谁呢!
为皇家工作,可是包一日三餐吃饱的!还有工钱,家人还有新房子住,未来一家老小还能够免费获得大把田地。
那可是自家一直盼望的田地啊!
柱子简直就要被这胆小怕事的老爹给气死了!
“好了,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