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养着养着,怎么就把他养歪了?
杜晚棠很不解,而且看这个架势,跑偏的阿秋也掰不回来了。
骂不顶用,打完照旧,叫他死都要先占了便宜再死,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
他长叹一口气,走到镜子前唤张叔上来服侍他穿衣,电话打下去,接听的却是女佣,说张叔昨天回去就病了,闪了腰不说,还高烧不止,医生正在给他看病。
“啧…”杜晚棠目光犀利,扎向阿秋,都怪这个混小子,昨晚把老头子吓着了。
阿秋水灵灵的眼睛无辜地承受他的洗礼,杜晚棠道:“看什么?瞧瞧你昨晚干的好事!张叔闪了腰,被你吓得高烧不退,都是个成年人了,做事不过脑子?”阿秋吸吸鼻子,低下头,杜晚棠抬脚踢了他一下,“装什么死!去洗漱,忘了今天还有要紧事?张叔躺下,你让谁伺候我?”挨了一脚,阿秋终于回神,反应过来杜晚棠今日需要他伺候。
傻小子立刻喜笑颜开,爬起来去洗漱干净,乐颠颠儿去杜晚棠房间拿了贴身衣物,给棠爷换上。
杜晚棠肌肤敏感,衣料都要纯天然的,最好的长绒棉,最好的真丝,贴在他上等瓷器般的身体,看得阿秋口干舌燥。
年轻人只穿了条三角裤,搭着件睡袍,蹲身为杜晚棠套袜子时,几次都差点将那白玉般的脚,放在自己腿间躁动的地方。
杜晚棠坐在窗边,一低头,正能看到他那里,年轻男人龙精虎猛,撑得那处分外夸张!
把他当儿子时,那种事令人作呕,可不把他当儿子时,那事儿回味起来,偶尔还有一两个可取之处。
起码…阿秋找他的敏感点,找的还蛮准。
脑海中突然闪过程微春的话,“我知道你不愿意结婚,但至少也找个伴儿。”
能陪伴他的人很少,他脾气恶劣,性格冷淡,非常难以取悦。
三十四、阿秋伺候您一辈子不图他财势的人,没几个愿意和这样的他相处。
算来算去,仿佛只有看着他长大的张叔,他看着长大的宣宣,别无所求地愿意和他亲近。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眼前这个他一直看不懂的阿秋。
他以前一直和阿秋有些距离感,毕竟有一层尴尬的关系,阿秋的父母,都算死于他手,可是这样的阿秋,最后却成了死都想留在他身边的人,令杜晚棠倍感意外。
“阿秋。”
蹲在他身前的年轻人呆了一下,两眼放光地抬起头。
杜晚棠很少唤他的名字,小时候盼咐事情唤过,长大点以后,对他都是直接下令,更别提是用这样温和的语气念他的名。
冰凉的手探过来,顺狗毛一样在他头顶抚了一下。
“张叔年纪大了,以后……你伺候我吧。”
杜晚棠万万说不出“你陪着我吧”这句话,那样就太过软弱了。
然而阿秋的脑子,今天终于正常运转了一回,从杜晚棠的话语中听出深意。
年轻人颤抖的手抬起他的脚,在他苍白的、能够看到青色血管的脚背,印下一吻。
“棠爷,阿秋伺候您一辈子。”
杜晚棠淡淡笑了一下,垂眸盯着他那里,抬脚掂了掂那沉坠的巨物。
阿秋喉结滚动,落下一滴汗。
杜晚棠戏弄了他一阵儿,看他满脸通红,收回脚,一本正经道:“好了,去穿好衣服,今天还有要事。”阿秋被他捉弄得欲哭无泪,又不能做什么,点点头,半弯着腰站起身,去浴室自己解决问题。
或许是早上的片刻温情影响,在会馆见到几位长老时,人人都夸杜晚棠气色红润。
“棠爷,您这越活越年轻的本事,我可真服了!”说话的是东海商会的理事之一,做进出口生意的洪世贤,他比杜晚棠大十来岁,刚过五旬,可是腰肥体胖,头秃了大半,看起来跟七老八十似得。
杜晚棠一身素净的真丝对襟衣裳,靠坐在老檀木圈椅里,捏着碧青茶盅暍茶,背后花团景簇,看着像幅画似得。
杜晚棠也不跟洪世贤客气,扬扬下巴,笑他:“洪总,您这肚子,比小夫人怀胎十月的肚子还壮观啊,您得揣了三个吧?恭喜啊”洪世贤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小老婆争气,一口气怀了龙凤胎,最近正处处给人炫耀。
杜晚棠从不会跟人说些低三下四的好话,可他就连损人都损得高明,洪世贤被损得心花怒放,摸着肚子开心道:“唉,我哪比得棠爷,养再多也不如您家的小秋爷一个啊!”杜晚棠抿着嘴笑,目光不由自主寻着中庭里的阿秋。
阿秋是年轻人,和一帮少爷小姐在一起玩,打眼扫过去,还真别说,数他们家阿秋长得周正,容貌气质、涵养学识,都是拔尖的好。
杜晚棠就很奇怪,怎么现在的小孩一代不如一代,阿秋这狗东西,都能鹤立鸡群了?实在是那群废渣子没几三十四、阿秋伺候您一辈子个能打的!
这么想着,心里掩不住得意。
阿秋正和几个比他大些的青年说话,杜晚棠扫过一眼,又转回视线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