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书一怔,“那……那这个人是……是赵……”
寇落苼颔首,道:“是薛正。”
再检查一番,基本能断定薛正是服毒自尽,他终于揭下了戴了十三年的面具,用自己原本的面目,去见自己的妻子了。
傅云书吩咐了衙役们将这具尸体就地埋在这孤坟旁边,寇落苼犹豫许久,还是提笔在墓碑上写下四字——薛正之墓。
了结这桩事,两人又打马回县衙,路过热闹的长街,听见街边嬉闹的儿童你一言我一语地唱着童谣,咿咿呀呀地说是非成败转头空,今朝太师明日囚,繁华富贵终作黄土一抔。
寇落苼笑道:“现在连小孩子的唱的歌谣都这么沧桑。”
傅云书却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还有一年半。”
寇落苼一愣,“什么?”
“还有一年半,我就要卸任这九合县令一职了。”傅云书扭头,定定地望着寇落苼的眼睛,认真地道。
寇落苼眼露笑意,温声道:“那县主此后有何打算?”
傅云书垂下头去,轻声道:“我做过一个梦。”
“梦里是我来到一处幽寂的山谷,那里有风花雪月,有山川流水。我在谷中住下,搭了两间茅屋,茅屋四周围了篱笆,白日劳作,晚上赏月,偶尔乘舟顺水而下,去镇上逛一逛。还买来小j-i仔和小鸭子,把它们一点点养大……对了!”说到这里傅云书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有一头猪。”
寇落苼笑问:“还有呢?”
傅云书回眸,轻轻一笑,漫天华光也尽在这一笑中了。
他说:“还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