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阿春立刻拒绝了,低声:“你粗手粗脚的,会吓坏小妹妹的。刚出生的孩子娇嫩嫩的,不能用力抱。你一边玩去,不许捣乱。”
小铁头看着小家伙,忍不住赞道:“妈,小妹妹真漂亮!”
朱阿春低低笑了,解释:“太太这么漂亮,程先生也长得好,小妹妹自然也长得好啊!”
“嗯!”小铁头嘀咕:“这就是你说的什么什么传?”
“遗传。”朱阿春微笑:“父母亲长得好,儿子女儿自然也跟着像。遗传学是一门科学,以后你长大了,可以去学。”
“哦!”小铁头又问:“遗传学属于什么学科啊?我现在就学语文和数学哎!”
“属于生物学。”朱阿春解释:“研究自然和生物类的,都属于生物学。这样的课程我没学过,只是在课外书上看过。应该高中才有这样的学科。”
小铁头闷声:“那离我还远着呢!我不着急!”
“一晃眼就到了。”朱阿春轻笑:“你别看小妹妹还是小不点儿,过个十来年,她就能跟你一样大。再过十来年,你就能读大学了。”
“太远了。”小铁头转身玩去了。
朱阿春看着怀里的小娃娃,心直觉都快融化了。
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活下来,再过几个月,应该也是这般可爱模样……
思及此,她眼角微微红了。
罢了,已经跟他离婚断开了,自此他们之间的唯一牵连就只有小铁头了。再多的恨意,只会让自己更难受,还不如看开些,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薛凌看见她悄悄抹眼泪,想起她之前是流产没了孩子,可能是触景伤情,忙转开话题问了小铁头的学业。
朱阿春答:“他适应得不错,老师们都说他虽然顽皮,学业上算很认真。”
“太太!”小铁头得意扬声:“这次期中考试,我还是第一名呢!两科都一百!”
廖宗南和薛凌都呵呵笑了。
“哟!不愧是小铁头!人家的脑袋是肉长的,你是铁做的,厉害啊!”
薛凌微笑道:“你周末或者放学以后,就坐电梯上来陪我的孩子玩。我的大儿子读一年级了,现在是七岁。二儿子还没上学,今年五岁。”
“好!”小铁头激动道:“我一定好好带弟弟们玩!”
“不行不行。”朱阿春摇头拒绝:“太太,铁头他粗手粗脚,又还不懂礼貌,恐怕会冒犯你的孩子。如果你有什么需要跑腿的,让他去干就行,千万不能让孩子们跟他玩。”
“阿春姐,别这样说。”薛凌轻笑:“男孩子就得跟铁头一样。孩子有伴一块儿玩才会开心。这边附近没什么孩子,就当是来给我的孩子作伴吧。”
朱阿春点点头,嘴上没再拒绝,但神情仍是不敢应下。
这时,薛妈妈过来要给孩子喂奶。
朱阿春微笑道:“大妈,我来喂就行。反正我坐这儿也没什么事,您歇一会儿。”
薛妈妈笑呵呵点头,将小奶瓶递给她,坐在一旁。
朱阿春倒了一滴在手背上,仔细试了试温度,才给小娃娃喝。
薛妈妈看着孙女就禁不住笑,哼道:“我们家的小欣欣啊,快快长大咯!”
朱阿春微笑问:“她叫小欣?”
“对,她叫薛欣。”薛妈妈解释:“她跟她妈一样姓薛,叫薛欣。她的三哥哥随他爸爸姓程,叫程焕崇。”
朱阿春暗自有些惊讶,却很聪明没开口问。
反而是一旁的廖宗南很是好奇,道:“小扬扬跟你姓,小女儿也跟你姓。你们夫妻倒是公平得很,一人各得两个。”
薛凌轻笑:“我先生提出来的。对了,名字也都是他取的。”
“挺好听的。”廖宗南微笑:“小孩子取这样的名字喜庆,也不会太俗气。像我们那个年代的人,都是一大堆花花草草,东南西北啊,各种山啊!”
“你的名字好听啊!”薛凌道:“很耐听!”
廖宗南呵呵笑了。
薛妈妈见朱阿春喂小孩动作温柔,还一副经验十足的样子,忍不住问:“小铁头都这么大了,你喂孩子的功夫都还没忘啊?”
朱阿春微笑解释:“我以前住城隍庙旁边的时候,斜对面住着一个老人家。老人家年纪大了,行动很不方便。儿子和儿媳妇生了好几个小孩,实在带不过来,就抛了一个给老人家帮忙带。我看着他自顾不暇,还要兼顾一个孩子,就常帮他带。”
薛妈妈听得双眼一亮,心里暗暗有了主意。
一会儿后,朱阿春和廖宗南告辞了。
小铁头对一大堆玩具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直到进了电梯,才依依不舍收回眸光。
薛妈妈则抱着小孙女凑到薛凌的身边,“你觉得朱阿春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薛凌答:“性子温柔,知书达理,就是环境所迫,人有些怯弱和自卑。”
薛妈妈下巴扬了扬,嘻嘻问:“你觉得——让她来做小孩子的保姆,怎么样?”
“额……”薛凌停下手中的动作,问:“你不是说要找我们老家的一些旁亲吗?”
“哎!太难找了。”薛妈妈道:“你爸那边的亲戚朋友吧,经济上都算不错,人家不一定肯干。我那边的亲戚朋友,品德上我总是觉得不过关。一会儿做得好吧,咱们还可以接受。如果做得不好,又碍于亲戚的面子不好说什么。反而是没什么亲缘关系的,做得好赞两句,做得不好咱们也好说上几句,毕竟咱们是雇钱让人家帮忙,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