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梁诚的魔躯就飘然出现在渔阳派的山门前,守山弟子见来了一名形貌儒雅的青袍修士,浑身上下虽没有散发出什么迫人的威压,但是自然而然流露出远超掌门人程云林的气势,知道来者修为非同小可,不敢怠慢,于是一面派人告知掌门程云林,一面将他迎进待客大厅,请坐看茶之后,掌门人程云林和几个在门派中的长老亲自出来相陪。
在互相通名报姓之后,程云林客气地询问来意,梁诚又将之前与尹德润所说的那套寻找侄儿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程云林沉吟道:“李久发?没听见过这个名儿啊?”
一旁的赵得柱长老赶紧过来附耳程云林道:“掌门,你的徒弟就是李久发,那李裕炀的名儿是我嫌他先前的名字俗,这才现起的。”
“哦……”程云林这才明白过来,忙对赵长老道:“那你赶快把他叫来,不要让李前辈久等。”
不一会梁诚的灵躯一脸懵懂地走进大厅,先给程云林施了一礼,叫了声:“师父。”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魔躯,忽然惊喜道:“五叔,你怎么来了?”
“哈哈哈!好!”魔躯笑道:“半年多不见,你小子算是走上了正轨,如今居然已经成功筑基了,这真是程掌门教导有方啊,在下谢过程掌门了!”
程云林急忙还礼,也笑道:“是云林冒昧了,并不知道裕炀家学渊博,却将他收到了小小的渔阳派,这是让他受委屈了。”
“哪里哪里。”魔躯正色道:“谈不上家学渊博,何况这小子在家就是不服管教,根本走不到正路上去,老夫带他来渔阳,也是隐隐感到他的气运在此,才让他独自留在这里的,如今他果然有所成就,这确实要感激渔阳派和掌门您,您就不要过谦了。”
魔躯说到这里,看看左右道:“有一件事情李某想要和程掌门单独聊聊,不知是否方便?”
程云林闻言,觉得奇怪,心想互相不认识的人,会有什么要紧事相商呢?但还是依言示意左右暂时退下,却对梁诚灵躯道:“裕炀,你就留下吧,你是本派少掌门,并且你五叔和师父都不是外人,没什么事情要瞒着你的。”
“嗯,是这样的。”魔躯问道:“李某先前在渔阳镇上寻找久发……不,寻找裕炀的时候,曾经到顺通商行走了一趟,无意间打听到了一些事情,此事颇为重要,依老夫看来,程掌门应该了解一下……”
接着,魔躯就把清澜河刀鱼在本地和武宁城的差价,顺通商行修士失踪,这些事情全都摊开来和程云林叙述了一遍。
程云林听完,被惊得目瞪口呆,喃喃道:“顺通商行的修士全部失踪了?刀鱼到了武宁价格是三千灵钱?!那么大的差价啊……”
“据老夫了解,顺通商行那些修士平日里便行为不端,现在可能是被人对付了,也算是咎由自取,且不必管他。只是这运送清澜河刀鱼进京的生意嘛,你觉得怎么样?以程掌门看来,顺通商行这笔生意,渔阳派是否值得接下来?这件事情还关乎到渔家的收益,若是长时间不能把刀鱼送到武宁去,只怕那些在清澜河辛苦劳作的渔家,生活会起身来道:“好,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渔阳镇,找顺通商行的东家好好谈谈去,李长老,要不然辛苦你陪着云林再走一遭,若是有什么新情况,云林可是非常需要你指点的。”
见魔躯点头应允之后,程云林还带上了平时能言善辩的赵长老,三人一路走走谈谈径往渔阳镇去了。
梁诚的灵躯也微笑着回到了灵药种植园,督促着这些栽培灵药的弟子好好干活,同时也不吝将各种种植要领尽心传授给了他们,因为梁诚知道,自己距离离开渔阳前往武宁城的日子不远了。
果然,到了傍晚程云林三人便有说有笑地回到了渔阳派宗门,显然是与顺通商行谈判十分顺利。
之后程云林将大家集中在议事大厅,举办了一个丰盛的酒宴,一则说是为新加入的李弘毅长老接风洗尘,二则是借机向大家宣布从此渔阳派有了新的规划,不再画地为牢,固守一地,而是要与顺通商行联手,将势力渐渐发展到国都去了。
酒宴间大家觥筹交错,气氛十分热烈,都对渔阳派今后的前景十分看好,梁诚的灵躯在座和相熟的弟子小辈们连连碰杯。魔躯就更不必说了,一直举杯与掌门和众长老们碰个不停。
一直饮宴到天色已晚,大家这才尽兴而归,程云林正要安排给李弘毅长老一个最好的住处,可魔躯所幻化的李弘毅坚持要和许久不见的侄儿住在一起,大家也就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