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随驾时所安排的位置是很有讲究的,什么人走在哪个位置,所代表的意义都是不同的,一丝儿都不能出错。
徒阡和林陌的身份尊贵,又都是简在帝心的人物,他二人的车驾是离着当今最近的,甚至排在了随行的宫妃之前,天子车驾后面,就是昭瑞亲王的仪仗,紧接着,就是海国公的车驾了。之后才是随行宫妃们的车驾。
当然了,以徒阡和林陌的关系,两套车驾肯定是要空出一套的,谁让南巡之路遥遥,孤枕难眠呢?
至于那些被长辈们带着出来见世面的后辈们,则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和各位大人带着服侍的小厮长随们混在一处,这让这些平日里,在家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弱公子哥儿们苦不堪言。
他们可不像那些大人们,还能带上一二下人随行服侍,在他们这里,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条件虽然苦了些,可相比将来能够得到的好处而言,这一点小小的困难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两个月嘛,撑撑就过去了。
不得不说,能让为官多年的长辈们看重,并精心培养的人,都没有一个是差的。
在渡过了最初几天的手忙脚乱后,这些少年们,渐渐的也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何况,那些下人们还会在旁边搭把手呢。
在渡过了最初几天的手忙脚乱后,这些少年们,渐渐的也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何况,那些下人们还会在旁边搭把手呢。
如此一来,这个队伍就十分的庞大了。
人员的出行安排基本不出林陌的意料,只除了云霖。
就在三天前,“状元府”传出消息,林黛玉梅开二度,再度有了身孕。云霖心疼媳妇,很干脆的告了假,留在京城,照顾媳妇。
德阳长公主更是放心不下他们小夫妻,也放弃了南巡,决定留在京城,只有云舅舅一人,统领皇帝亲兵,随驾南巡。
也就是云霖了,不然还真没谁舍得把这么一次伴驾南巡的机会给舍弃掉。
林陌道:“玉儿这一胎如果是男孩,是要过继回林家的,算起来,这个孩子还是咱们的孩子呢。”
徒阡笑道:“是呢,到时候咱们可得好好的教导孩子,把咱们这一身的本事全都教给他才好,才不会辜负姑母一家对咱们的信任才是。”
林陌笑了笑,徒阡所想,也是他心里所想的,看来他们两个又想到一处去了,没毛病。
*
当今的车驾已经出了朱雀门一里地外,后面的人却还在排着队,等着出发呢。
京城的百姓们都知道今天是当今出发南巡的日子,纷纷走出家门,沿途欢送。
当今这次南巡,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远离内陆的弯弯岛了,前面的这些地方,当今或多或少都曾经去过,或是了解极深,反倒是弯弯海峡,因其远离陆地,了解的人不多,让当今十分上心。
因此,前面几个地方,天子仪仗行进的速度并不慢。
不过几天,金陵城就已经近在眼前。
这次的金陵之行,和之前几次路过繁华府县时不一样,帝王的车驾并没有随之一同进入金陵城,如今才刚离开荷泽,一路南下呢,要到金陵城,还早得很呢。
当今带着昭瑞亲王夫夫,武昌侯等人,轻车简从,竟是微服游金陵了。
贾琮自是跟着他们一起的,进了金陵城,林陌和徒阡就和当今一行人分头行动了。
林陌答应了贾赦父子,安全的把贾琮送到金陵贾家老宅,他二人并不是那等失信之人。至于当今,他身边有那么多人明里暗里护着呢,偶尔出去浪一浪,一点事情都不会有,他们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一行人到了贾家在金陵城的老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粉刷一新的朱红大门,以及笑容满面迎出来的金陵贾家族老们。
他们的目标是贾琮,然而,当他们看到昭瑞亲王夫夫时,就被这两人那一身的尊贵气质给镇住了,说话都轻了几分。
有位中年族人被推出来,居高临下的问:“琮小子,这两位是?”
林陌挑眉,这位不错,人不怎么样,倚老卖老的架式却是学了个十成十。
跟在他身后的小内侍上前两步,代替林陌发声:“你又是哪个?我们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知道他的名讳的。”
言下之意,你算老几啊?就你,还不够资格知道我们爷的名号!
这几年,因为荣国府深得当今信任,又有林家这么一个强力的姻亲在,颇有几分当年一门两国公时的气派,远在金陵的族人也跟着沾光,这些族老们,没少被江南各处有头有脸的人物追捧着。
捧着捧着,竟是把人给捧飘了。他们有多久的时间没有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了?那族老顿时气笑了。
“你是个什么阿物儿!也敢在你爷爷面前扯臊!也不看看这里是个什么地界儿,告诉你,在这金陵城,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趴着!”
气愤当中的族老没有看到,本是今天主角的贾琮,和站在人群最后面的贾兰,全都一脸不忍直视的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似的。
小内侍年纪不大,跟着林陌好几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是像眼前这位贾氏族老这样儿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他眨眨眼,正在考虑该用哪个方法,把人怼回去呢,旁边一名老者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大变,惊疑不定的上下打量着林陌和徒阡,以及他们身边跟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