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萧青木而已。
仅此而已吧。
公交全程都堵,挤牙膏一样往前动着,车上气流不通,车油和各种人身上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他站在没有座位的角落,有些反胃。
两个小时后才到达地方,时向下了车,想在打车回去,一摸衣服,钱没了,幸好手机放在宠物袋的内包里,没被偷掉。
他难受得紧,脑袋像要爆炸一样痛,一时间竟然忘了可以用手机支付打车。
时向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家门口。
他哆嗦着输入数字密码,进家门里连鞋子都不想换了,把兔子一放,就趴倒在门口。
时夫人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差点没叫破喉咙。
时向把手举起来幽幽的说:”妈,是我。”
时夫人拍了拍胸脯定神:”夭寿,你遭劫了?邋里邋遢躺这儿干嘛,上楼去睡。”
时向抬起头看了时夫人一眼,累的眼皮子打架,”妈,你抱抱我吧……”
时夫人心里一动,活生生吞下了那句想要问出口的话,装出一副嫌弃样,把他拉起来,埋怨道:”你可拉倒吧,你哥在你这年纪都给公司创造好几个亿了,你还整天这幅样子,外边上班发的工资要比自家的钱香一点?傻帽。”
话是这么说,时夫人还是毫不吝啬给了一个拥抱。
时向充了一点电,指了指那袋兔子,时夫人走过去打开,来回踱步看着兔子,问:”这么小的兔子咋吃?”
时向紧张地说:”不能吃的,这是,这是我要养的。”
他妈翻了个白眼,”你要养你带回家来干嘛。”
时向吸了吸冻得发红的鼻子,眼神黯淡,说:”家里花园大,可以放养。”
时夫人看了他半天,什么都没说,拍了拍他的肩,”行了,把兔子搁那儿吧,看你回来,赏你个脸,今晚我下厨,要吃茄夹肉吗?”
”你下厨啊?赵阿姨呢?我爸呢?我哥呢?”赵阿姨是专门在家里做饭的。
”吃不吃?”
”吃。”
时向的父亲时禹把公司交给时安以后,就在家里过起了养老生活,没事就和时夫人一起周游各国。
时向等饭时,他爹才从楼上下来,一下来就被时夫人拽去了厨房,出来后一言不发,坐过来陪时向看电视。
时向心虚,看到他爹有点发怵,他坐远了一点,把电视调到京剧频道,他听不懂在唱什么,咿咿呀呀的,只期望这些声音能分散他爹的注意力。
时禹只听了两分钟,就对时向说:”电视调小声些。”
时向听话,忐忑地调小声音。
时禹问:”你什么事?”
时向装傻。”没什么事啊?”
时禹嗯了一声,没再为难,往后躺倒,跟着电视小声哼哼起来。
时向算是发现了,他们都看出来自己心情不好,就连总是欺负他的时安都没有打趣他。
他们不约而同,什么都不提,什么也不问,吃饭的时候都给他夹菜。
晚上八点半,时向还是没有等来萧青木的电话,他失望地一直望着外边,坐不住了,想要走。
时夫人问怎么不多住几天,他难受地说我家里煤气忘关了,他妈给他一记爆栗,说滚吧,看你也指望不上了。
他临走时,时安送他,他换完鞋子,看着他哥挺拔的身形,他哥长得不比他差,但总是板着张脸,是个人都不敢跟他亲近。
时向看了时安好几眼,想,要是现在他上去抱一下时安,时安肯定明天能开轰炸机来炸了他的窝。
最后只干涩地说了句,谢谢你啊哥,要走时又跟他说,你帮我看好,不要让妈把兔子吃了,不然跟你没完啊!
他哥嗤笑一声,笑他白痴。
时向像极了一条耷拉着耳朵的宠物狗,说白痴就白痴吧,我就是挺白痴的。你是白痴的哥哥,你大白痴。
时夫人让家里司机送他,司机是新换的,跟他也不太熟,上车时除了恭恭敬敬叫一声少爷也没了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