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疲倦地笑了笑,感慨道:“怎么我身边每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了起来?……我阿姐成婚那时候,明明大家都还是……算了算了,不说了,”他摆摆手离开,对温情道,“你早点回府,不然温宁那傻小子要站在门口等到半夜。”
温情笑了一声,转过身去看向蓝曦臣,带着他走去药房。
还没走到药房,蓝曦臣就已经被噼里啪啦奚落了一通——
“觉得自己修为高?”
“当初筋脉全断流的血可不会比敛芳尊少。”
“好歹也都是修真界出了名的人物,怎么遇到事情都这么闹腾?跟群小孩子似的,还玩命。”
“命是自己的。自己不要,我们医师还不得被你们气死。”
温情推开门,擦着火折子把蜡烛点了:“当时就和你说,筋脉的伤恢复不好,你的功力连五成都恢复不到。”
蓝曦臣在床上躺平,歉疚道:“麻烦了。”
温情把白天小医师匆匆包扎的绷带一层层揭下,露出血肉模糊的内里,蹙了蹙眉:“倒不是我说,这伤……亏你是泽芜君才能忍。”
蓝曦臣勉强笑道:“过誉了。我那时心思在阿瑶身上,自然就不觉得多疼。”
温情也不在这方面上过多纠结:“射日之征时帮你接好筋脉时,你昏迷不醒,所以不知道接筋脉有多疼;现在你清醒着,一会儿又怕疼得牵动五脏六腑,先给你给你扎针封穴。”
蓝曦臣点头:“听医师的。”
温情起身去烫银针,一边烫一边道:“我给你疗完伤后,注意事项还是和那时候一样;上次的伤还没好,这次和赤锋尊打得太拼,所以旧伤又迸裂了,对身体损伤很大,先不说能不能好透——多半是不能,毕竟人为接通的筋脉,说到底还是损毁过的。年轻时不觉得,上了年纪就该浑身痛了,身体要好好调养一辈子。”
蓝曦臣笑道,是的,我知道。
温情白了他一眼,医师的话都当耳旁风。上了年纪痛得死去活来,那时你还笑得出来?
蓝曦臣收起了笑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眉眼仍然没什么波动,末了才道,射日之征里我在军营里见你给魏公子用药,许多都是虎狼之药,恐怕不好。
“为了达到短时疗伤效果,这不是没办法么。弄得现在天天要扎针调养,”温情走到床前,叹气,“现在每天给那小子扎针喝药时,他就耍赖不肯,说自己怕疼又怕苦——我只能吊着他的命而已。他其实并不能活到老。”
蓝曦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