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好奇道:“哎?二哥呢?”
“淋雨发高热,在睡着。”金光瑶道,的路你既熟了,那就自己去罢。”
聂怀桑点头,揉揉眼睛不好意思道:“总是来打扰蓝府,太叨扰了。”
金光瑶笑道:“没有的事,今天中午蓝府喝鲫鱼汤,留下来喝么?”
聂怀桑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不不还是不了,我下午还有别的事情。”
金光瑶颔首打趣:“大忙人呐。”
聂怀桑知他是在调侃,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抱着书跑了。
蓝曦臣有意识时,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入眼雾霭沉沉隐隐约约,勉强才能看出是一座楼的轮廓。弦歌丝竹声声不绝,酒客买醉唤唤不断。待到雾霭散尽,蓝曦臣这才真正看清那座楼的模样,挂着一块匾额,上书“沉香楼”三字。看来是在姑苏。
一个唇红齿白的年轻女子怀抱琵琶坐在二楼窗口,眼波流转,挑着唇角居高临下望着青石板街匆忙过客,手指有意无意轻拢慢捻,三千风尘入眼中,那张脸,竟和金光瑶像了六分。
“孟诗,京城的人派人来接了。”一人说道,“去罢,享不尽荣华富贵呢。”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舍地牵着那人的手:“思思,你说我这一走,还能回姑苏么?”
“谁知结局。”那人替她把云鬓理了理,赞叹道,“很好,是大家闺秀的模样,你不得不去,那便去罢,只是须处处留意步步小心。”
画面一转,竟是京城孟府,府中一人愁道:“孟诗得病死了,孟家又无别的女眷,这可怎么送进宫去?原本倒还指望着她在君上面前多哄哄,好稳固孟家尚书令的位置。”
“哎哎哎,孟叔休急,”一道熟悉声音传来,“我见过你家小姐,以前在姑苏也见过一个,模样竟像了七八,那时就觉惊奇。我已派人去接了。说来巧,也叫孟诗。”
是温若寒。只是那张脸还年轻得很,看着不足弱冠,眼神却早早就带上了锋芒。
那人道:“竟有这等事?是……”
“风尘女子。”温若寒笑了一声,也不顾那人面色骤变,继续道,“因是艺妓,所以并未遭人玷污。送来教些礼仪,再让她知道利害关系,孟诗便是真正的孟诗了。此事你知我知,沉香楼口风紧,传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