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一流足智多谋,兵法谋略无一不精?
啧,评价挺高。
楚澜晃着折扇,“大概是我孤陋寡闻了,竟不知南齐还有这般人物,皇帝陛下能否细说说?”
傅经纶从棋罐里取出白子,对肖彻道了声请。
肖彻执起黑子,落定,第一手占了天元。
楚澜挑眉,皇兄你很嚣张啊!
古往今来,第一手下天元的人基本就没赢过,等同于主动投降,但也有特例。
这个下法,十分考验执棋之人的大局观。
傅经纶见状,落下白子,占了角,微笑道:“朕的那位朋友如果还在,他会是南齐最优秀的神将和谋士,这样的人若是生在他国,无疑会成为朕今后最强劲的敌手。”
楚澜折扇一收,在手心敲了敲。
傅经纶有些城府,看到他的容貌,能猜出皇兄的身份不足为奇。
不过,楚澜并不打算马上承认。
他叹息一声,“那这么说来,南齐损失巨大啊!”
“倒也不尽然。”傅经纶继续落下一子,声音含着笑意,“棋逢对手才更有意思,不是么?”
“确实有意思。”肖彻接过话,修长的手指指向天元正中那颗黑棋,“从一开始,它就处于整个棋局的最中心,最弱,也最没有优势,这样一颗注定被利用的黑棋,齐皇以为,它有没有逆转乾坤的可能?”
傅经纶看了眼棋盘上的局势,因着第一手下了天元,肖彻失了占角的先机,到目前为止,仍旧处于劣势,甚至于,随时都有兵败山倒的可能。
淡淡莞尔,傅经纶继续落子,“能否逆转乾坤,就得看楚太子想要的是什么了。”
肖彻扬唇,“想要你半壁江山。”
话落,黑子也跟着落下,瞬间让局势大变,来势汹汹宛如吞天巨蟒。
楚澜看得啧啧称奇。
听说会打仗的人都很会下棋,看来这话不假啊,皇兄第一手下弱鸡天元还能在傅经纶步步紧逼的情形下突破重围扭转全局。
绝了,真绝了!
白子被吞大半,傅经纶倒也不急不躁,继续落子,话语间毫不吝啬,“刚回国就能得梁帝亲封为储君,楚太子果然不同凡响。”
“齐皇过誉。”肖彻目光专注在棋盘上。
俩人你来我往地下了几十手,却仍旧分不出胜负。
眼瞅着就要到午膳时辰了,那盘棋还在胶着不下,而且越到后面,落子时间越长。
两位尊贵风华的主子似乎还没有要散场的意思。
冯公公上前来,低声提醒,“皇上,该用午膳了。”
此时的棋盘上,正值两军对垒,剑拔弩张,分毫错不得。
傅经纶捏着白子,闻言,望向对面的肖彻,“看来,今日是无法分出胜负了,这局棋,不如放到朕的万寿节上,楚太子意下如何?”
“也好。”肖彻点头,“不过,下棋若无彩头,岂不无趣?”
“哦?”傅经纶挑眉,“楚太子想要什么彩头?”
“万寿节还有几日,到时再说。”肖彻将手中黑子放回棋罐。
傅经纶笑了下,让冯公公把棋局记下来,之后又让人传午膳,留了肖彻兄弟二人用膳。
楚绾也在谢韵的凤栖宫留用了午膳,她嘴巴毒是遗传了苏荞,一顿饭下来,把谢韵气得直翻白眼,饭都没咽下去几口。
若非碍于楚绾北梁公主的身份,谢韵早让人把她给轰出来了。
午膳过后,瞧着谢韵脸上气怒未消铁青难看的样子,楚绾满意地勾了勾唇,起身走出凤栖宫,折返回御花园与两位哥哥碰头。
三人没在宫里逗留,很快离开了紫禁城。
回到驿馆,楚绾去了肖彻的房间,楚澜也在。
“大哥二哥,你们先前见齐皇都说了些什么?”楚绾坐下来,望着俩人满眼好奇。
楚澜道:“皇兄与齐皇下了一局。”
“谁赢了?”
“谁都没赢。”楚澜道。
楚绾略略有些失望,“平手吗?”
“是还没下完。”楚澜见肖彻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便又继续道:“说好了等万寿节继续下,到时皇兄若是赢了,有彩头。”
“哎,这个好这个好。”楚绾兴奋得双眼冒光,她对大哥充满了信心,“皇兄想好要什么彩头了吗?不如,趁机提出把嫂嫂带回北梁,啧,完美!”
“她不能去北梁。”肖彻突然道。
“为什么?”楚绾垮下小脸,“你不是为了嫂嫂才回南齐的吗?”
肖彻当然想带她走,他恨不能日日都能见到她,但,“南齐有她的亲人,她不可能跟我走。”
有亲人,这就很麻烦,难不成还拖家带口地带去北梁?人家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儿,带不带得走,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那怎么办?”楚绾眼巴巴地望着肖彻,“皇兄总不能只见她一面就把人扔下回北梁吧?”
北梁又不能三天两头地出使南齐,往后他们俩岂不是得异地?这还异国了都!
楚澜轻嗤,“你瞎出什么主意,嫂嫂身上背着个‘定王妃’的名头,她怎么可能走得了?北梁太子拐走南齐功臣遗孀,这是要引发两国大战啊!”
楚绾更绝望了,“那要是没办法,咱们来这一趟干嘛?还不如直接开打。”
楚澜无奈,“打仗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战火一起,遭殃的还是百姓,爹娘最是不愿百姓受苦,否则要打,早几年就开战了。对了绾儿,之前在宫里,你去哪了?”
“我在御花园里闲逛来着,后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