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还有魏厘。
即使从赵焕口中知道了魏厘的住处,秦龙一直没过去打照面。
反倒是年底某天,秦龙去香港办点事。司机送他到机场,前后脚的车门一开,刚好后面一辆出租车打着双跳停过来,下来的人就是久未谋面的魏厘。
魏厘也没想到会碰到秦龙,猝不及防下,脸上多少有些不自在。
一年多没见,魏厘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往日那种意气风发到自负的样子内敛不少,从上到下的温润透着一股君子如玉的味道。
缓刑期满,魏厘移民澳洲,这是在国内的最后一天。
两人心平气和的站在候机厅大门口抽了根烟,白灿灿的阳光透过玻璃顶映照下来,青灰的烟气扶摇而上,居然有种现世安稳的错觉。
昔日一路坦途堪称人生赢家的魏厘,即使被秦龙这么摆了一道,眼下看过去也没什么戾气或是怨怼。那些过往像是真的放下了,云淡风轻。
他不提,秦龙也心照不宣的揭过,只说些不咸不淡的话,说多么的宜居。
一根烟抽完,倒是魏厘坦然开口致谢,谢谢秦龙照顾商英,弥补了他当年酒后冲动造的孽。
秦龙无意识的看着男人手腕上戴着那串佛珠,什么都没说。
推门进了候机厅,两人站定握手,魏厘表情极度认真,那双漂亮有神的凤目迎视着秦龙,不避不让。他说再见,秦龙。
再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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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楚爷爷病情反复并恶化,撒手人寰。
秦龙能够捆着楚烈在身边的最后的、也是仅有的一根绳子彻底断了。
楚烈的性子对得起他的名字。从最初心动不顾一切留在秦龙身边白手起家,到秦龙趁着楚爷爷生病追到家里后的动摇,再到自己想通了就绝不矫情的应允在一起,直至最后撞破秦龙出轨而立斩情丝。
楚烈没再给秦龙任何机会。哪怕因为照顾爷爷及其他种种原因,他一直留在秦氏没走。
当然,楚烈也没给越构任何机会,起码在他任职大秦集团副总裁期间,为了避嫌,他连越构纯粹私人的邀约都推了,避而不见。
秦龙也是后来才慢慢明白,楚烈一旦下了决心,能够滴水不漏到什么可怕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