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个小王八蛋说什么?”
一刹的怔愣后,大太监洪公公立时暴怒。
他是万万没想到,沈端阳都低头认栽了,他这个儿子却敢这般肆意的辱骂自己?
沈若辰痛骂洪公公,那不就等于是在变相的辱骂大炎国主吗?
反了天了啊这!沈端阳也同样惊愣当场。
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那闭关密室中、静默了许久的儿子,不开口则已。
这一开口,便是要喝骂洪公公、怒怼大炎王的节奏啊?
这还了得?
单此一条罪名,就足以让沈若辰死上十回八回的了……那沈端阳之前所做的种种,不都成了辛辛苦苦的无用功?
正当此时,密室内,再度传来沈若辰那豪放的话音——“我说什么?
呵……”“你是人老耳聋了不成?
本少喊的那么大声,你都听不清?”
“那我就再重复一遍好了:我说,谢你妈个头!”
这一声,沈若辰也是用上了玄音灌嗓,一声大吼,音传辽远!“你你你、你放肆!”
大太监一双眼睛瞪的犹如牛蛋,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他是何等的身份?
人臣中都鲜有三朝元老,而这位洪公公,却是先后伺候了四位大炎国主!说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亦不为过。
可现在,他却是被一个平日里连正眼都不屑去瞧一下的后辈,这般当众的辱骂,让他情何以堪?
一时间,大炎王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毕竟谁都知道,很多时候,那位洪公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大炎国主的态度。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讲,沈若辰这般肆无忌惮的怒骂大太监洪公公,就等同于是在打他炎阳天的脸啊!“小子,你可知因为你自己的混账行为,让你父亲的一片苦心全都付诸东流了吗?”
“孤看着,都心疼啊!”
“最近,孤还曾听人提起过,说你浪子回头、纨绔变天才了。”
“可现在看来,你依旧是当年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啊!”
“而且你父亲……”大炎王的一席话还未说完,便是被沈若辰毫不留情的怒怼了回去:“你他妈的也给我闭嘴,在这里装什么装呢?”
“事到如今,你还真当我猜不出你的另一个身份吗?”
这话一出口,不光是战神侯府内瞬间鸦雀无声,连那刚刚聚于沈府周遭、伸长脖子、登高眺望向此处的无数“看客”们,也都差点被惊掉一地的下巴。
一个二个的全都保持着惊呆了的状态,一动不动……要知道,御驾率领满编队的禁军,亲临沈府的动静,没过多久便惊动了大半个帝都。
许多好事者都纷纷赶来看热闹。
他们之中有相当一部分人,之前才自发的夹道欢迎沈端阳的凯旋军。
而今,还未归家呢,就又听得一个重磅消息,而且还是关乎于沈府的。
这些人自然就马不停蹄的赶来、要一探究竟了……时至如今,沈若辰的一声大吼,着实让无数看热闹的人都惊了心魂!他狂然怒骂的对象,可是一国之主啊!这到底得有多疯狂,才能干得出这种事?
从另一个角度来想,倘若沈若辰没疯、却还做出了这般疯狂的举动,那不就恰恰说明他蒙受了巨大的冤屈吗?
一时间,舆论呈现出两极分化的状态。
一边是力挺大炎王的——“陛下专程给了这沈家贼子十天的时间,只要自首,就既往不咎。”
“可那沈家贼子却一直抱着侥幸心理,直到如今人赃并获了,还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嘿,要我说,这沈若辰完全就是在坑爹啊!”
“他这一坑可非同小可,怕是会把整个沈家都给坑进去呦。”
“其实就算沈若辰不这么疯狂,沈家也注定是难逃一劫的:偷盗皇宫,那可是夷三族的重罪啊!”
另一边,却是觉着事有蹊跷的——“如果是进入帝都学府之前的沈若辰,干出这种蠢事后、还没脑子的怒喷当今圣上,我倒还愿意信上几分。”
“可现如今的沈若辰……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吧?”
“以他父亲今日之战功,以及军中地位之稳固,谁都知道沈家将再度崛起!”
“而他沈若辰身为沈家唯一的继承人,而且还是在前不久的‘爵审’事件中,表露出了无匹惊人的修为的‘天才’的他,又何必选在这个时间点、做出这般自毁前程的蠢事?”
“不错,依我看啊,这其中定有蹊跷!”
“嘘,小声点啊你。”
“这话,你也就跟哥们我说说得了,别嚷嚷的这么大声,找刺激呢啊?”
“咳咳咳,兄弟教的是,来来来,咱们再饮一杯!”
两名站在房顶看热闹的修者,酒葫芦碰酒葫芦,仰头痛饮……“竖子安敢?”
突兀地,沈府院中,爆发出一阵怒吼。
正是大炎王!他这一国之主的威严,可容不得这般挑衅!浑身上下,顿时凝出碧绿色的玄玉战铠;脚下五颗游星飞旋,玉玄五星境的修为一览无遗!这大炎王眼看便要轰出一拳,震碎那密室之门,亲手手刃那个猖狂无度的少年郎。
就在这时候,金道天和沈端阳,几乎是同一时间站到了闭关密室的门前。
肩并着肩,同为一脸的凝重。
大炎王为之一怔后,冷笑出声:“呵呵呵,好啊,看样子,你们真是要造反了!”
“陛下息怒,罪臣只是想听听那混账小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