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无数看客已是目瞪口呆——“雷家千金不是嫁给沈家小侯爷了么?
怎么现在……”“我嚓,游街示众的节奏啊?”
“唉~我之前还感叹雷梅儿嫁给沈若辰,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却不曾想,这么快两人的这桩姻缘就出现了变故?”
“啧啧啧,也不知这雷梅儿和沈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会被如此对待!”
“谁知道呢?
不过,连沈若辰的父亲沈端阳都陪同在侧,想来应该不是沈若辰自己胡作非为的。”
“废话,就他?
想胡作非为也得有那个胆子才行啊!”
“可不是么?”
“据我所知,当年那场入学预赛大受挫折之后,沈若辰就成了个软糯颓废的缩头乌龟,他哪有胆儿如此欺辱雷家大小姐?”
“但、但把雷梅儿架在马背前多番戏弄的少年,就是沈若辰本人啊!”
“嗯,怪就怪在这里啊!”
“管他呢?
不想了,咱们跟着看好戏就是……”没过多久,人群中一个身材消瘦、戴着一顶家丁小帽的青年男子手一滑,直接打翻了手里拎着的酒坛。
“我、我的妈呀,我没看错吧?”
“小姐……那不是大小姐么?”
“居然被人捆住身子、如此欺凌?
这还了得?”
他把另一大坛酒也直接扔了,扭头转身、健步如飞的朝雷府跑去。
这小厮在心底想的美妙:“嘿嘿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只要我第一个把这消息送给雷府老爷,派人救小姐于水深火热之中,那我不就立了一大功?”
“一大笔赏钱是必不可少的了,说不定、说不定小姐还会因心生感激而下嫁于我呢!”
“若真如此,小爷我后半生享福不尽,哪还用在雷家诸多产业里、很不起眼的酒馆里头当个小工?”
喜滋滋的念头驱使下,这小厮的脚步不知不觉间又快了三分……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雷府大堂。
“你说什么?”
本在主位安坐的中年壮汉,在听了下面跪着的小厮所说之话后,立即跳起身来。
这满头须发,张狂若狮,身材魁梧雄壮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雷家家主、雷梅儿的父亲:雷鸣天!雷鸣天的年纪,跟沈若辰的父亲差不多。
不过在玄气修为这方面,世代商贾的雷家、比起在战火中摸爬滚打过来的沈家而言,终还是逊色了不少——即便雷鸣天曾花费了大价钱、以灵丹妙药进补过,可时至如今,也就是个金玄九星的修为。
反观沈若辰的父亲沈端阳,十多年前的那场劫难过后、残了右腿伤了根基,修为大幅倒退至今,也还是要高出雷鸣天一筹:金玄九星巅峰!此刻,那一路疾驰、甚至不惜自己“下血本”租了匹马,专程跑来通风报信的小厮,一直跪伏在地。
在雷鸣天的威压下,他连正眼都不敢抬。
只埋着头、有些磕巴的将他在街道上撞见的情景又描述了一遍。
“这件事,你还跟谁说起过?”
小厮忙道:“没、没有了。”
“小的看到大小姐惨遭虐待后,便第一时间租了马、快马加鞭的赶来报信。”
“嗯,你做的不错。”
听到这,那小厮不禁于心下乐开了花:“哈哈哈哈哈,族长大人亲口夸赞我做的不错,太棒了!”
“他老人家随便赏点什么,都够我潇潇洒洒的度过后半生了……”正当此时——“咻~~”“噗!”
雷鸣天弹指间迸射而出的一道玄罡,轻轻松松便洞穿了那小厮的眉心,令其当场一命呜呼。
随手做完这一切,雷鸣天目光冰寒的瞥了那死不瞑目的小厮一眼,冷声道:“哼,让你见到了我女儿的不堪之状,哪还能让你活着?”
可怜那小厮奋力报信,只求得遇赏赐、大富大贵的心愿未成,反倒还搭上了自己的小命儿……此时,雷府大门外。
“您、您不能进去!”
“还请您在此稍候,容我等禀报。”
若在以往,战神侯沈端阳亲自登门,就算自家主人不在家,门口的侍卫问明身份后,也定会第一时间请入院中,安排在贵客厅找人伺候着、舒舒服服的等着才是。
奈何这一回,沈家家主、连同那位小侯爷的“出场”,都实在是太过惊艳了——这爷俩来势汹汹,把雷梅儿捆着搁在了马背上。
沈端阳甚至还手执长枪斜指着地,完全就是一副打上府门的姿态啊!就冲这架势,门口的侍卫又岂敢大开府门的放他们进去?
“哼,雷鸣天欺人太甚,老夫几日必要找他讨个说法!”
“都给我……滚!”
“嗡~”“轰隆隆隆隆!”
当最后一个滚字说出口时,沈端阳虎躯一震间,蓬然外放的玄罡、直接把门前的侍卫震的倒飞出去。
再一甩长枪,重比千钧的枪罡隔着十多尺的距离、夯砸在院门上后,直接把那两扇厚重的大门砸了个稀碎!随即,沈端阳猛地一加马肚,胯下骏马便长嘶一声、便不管不顾的奋蹄冲入院到中。
沈若辰的坐骑则紧随其后。
这景象,在高手如云、豪门如雨的王城内城区也是极为罕见的。
天子脚下,竟就这般大张旗鼓的打上了门,岂非做实了自己的罪证?
要知道,自从老侯爷死后,顶着现任战神侯名号、却因为自身受创颇重,以至修为暴跌了的沈端阳,是十多年来如一日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