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逊的吞吞吐吐,让田晓姚心如猫挠,有些不耐的斥道:“不要考验本夫人的耐心!”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那、那好吧。”
阿逊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把从掌柜口中逼问许久才得到的答案,全盘托出。
田晓姚听后,原本雍容美艳的脸庞,顿起激变!她只觉到一股无名火“噌”的一声、直冲向自己的天灵盖……“啊啊啊啊啊,好你个小畜生,竟敢这般污蔑老娘,毁我声誉?”
“我田晓姚与你不共戴天!”
田晓姚震怒不已,她身旁的余婆婆、也同样是怒目圆瞪。
她是从田家随田晓姚嫁入雷府,跟着伺候多年了的老人儿了,对田晓姚忠心耿耿。
如今眼瞧主子受气至此,大有一股“君辱臣死”的心境!咬牙切齿道:“老朽这就去拧掉那小子的狗头!”
“给我回来。”
“你现在去有什么用?”
田晓姚冷声道:“拖了这么久,那小畜生怕是早就回府了。”
“况且你自己先前也说过,有那位犁伯伴其左右,你刺杀成功的概率极低。”
余婆婆仍气不过:“可是……”田晓姚厉声打断:“够了!”
“你要知道,不论你此番刺杀的结果如何,暴露身份都是一定的。”
“如此一来,雷家……甚至是我娘家田氏,都将因此蒙难,用坠深渊!”
虽说田晓姚对沈若辰有着切齿之恨。
但那仍存的一丝理智,让她不敢真的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对那位小侯爷痛下杀手。
更何况,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田晓姚猜,对方定是一早就识破了她在背后跟踪的事,这才将计就计的反阴了自己一把!若是此刻盛怒之下冲动行事,没准儿又会掉进对方挖好的陷阱。
这可绝非田晓姚愿意见到的结果……冷静下来以后,田晓姚寒声道:“当务之急,是赶紧遏制污蔑本夫人的流言蜚语。”
“另外,你们带上那些个招供了的掌柜,随本夫人一同去见老爷。”
“若是晚了,让这造谣之词、从别人的口中传到老爷的耳朵里,可就免不了一通鸡飞狗跳了!”
田晓姚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是又恼又烦。
谁能想到,她与那位人尽皆知的“废物小侯爷”之间的交锋,竟会以她的一败涂地而告终?
更可恨的是 ,那小子眼尖的很,去每一家分店中点名挑选的的东西,就没有一样不是稀奇宝贵的!偏偏那些受其诓骗的掌柜们,为了保住性命、或是不丢饭碗,竟还都欺上瞒下的、把铺子里的那些宝贝偷出来,上赶着要送给沈若辰……更让人郁闷的是,那些掌柜们在沈若辰的“指点”之下,做起这些事来,都没有丝毫的压力——“东窗事发”时,他们只要依沈若辰所言,把那些对不上的账,统统赖给田晓姚的那位“老相好”就是了!这一番折腾下来,雷夫人颜面尽失不说,雷氏药局更损失惨重。
到头来,却只是肥了沈若辰一人的腰包……此时,战神侯府。
属于沈若辰的小院屋内,撤走了新桌,摆上了那个他花了足足五百金币才买回来的大浴桶。
侍女阿鑫和阿莹忙着按照沈若辰的吩咐,严格把控用量和投放顺序,将自家少爷买回来的各类兽血,倒入浴桶。
另外,连犁伯都被抓了“苦力”。
他依沈若辰所言、催动自身玄能,将那些掌柜们送给小侯爷的各种丹药,统统烧熔成浆,也一并倒入浴桶之中。
这犁伯一边忙活着,一边忍着肉疼,暗道:“唉~~”“少爷这真是暴殄天物啊!”
“那么多助气益息的玄丹,总价值远超百万金币。”
“可少爷却让我将其熔化成汁?”
“如此一来,本该具备的丹效可着实浪费了不少!”
犁伯心下不无苦闷:“老夫从来只听说过‘炼药成丹’后,药力更佳。”
“却还从未听说,有人会把已然炼好的玄丹,故意熔化成汁、再倒入浴桶里用它泡澡效果会更好……”“这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奈何少爷他还非要坚持,我是好劝歹劝,他都听不进去啊!”
回想此前,沈若辰在酒馆安坐时,那些明明是雷家药铺的掌柜,却都排着队、上赶着的来给他送礼。
那场景,可着实让犁伯好生惊愕了一把!回府的路上,这年纪比沈若辰的父亲还要年长近十岁的犁伯,终于忍不住向沈若辰寻求根源。
眼瞅着今日任务达成,且快要归家了,沈若辰便爽快的把一切如实告知。
犁伯听后,大感惊艳!觉得自家少爷这招“将计就计”实在是妙不可言!兴奋之下,他竟都忘了问那个最为关键的问题——凭沈若辰的修为,自然无法“神魂外放、以作五感六识”。
既如此,他又是如何捕捉到藏身在二楼的田晓姚的呢?
要知道,就连犁伯这金玄一星巅峰境的高手,都不曾察觉……等犁伯想起来要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沈若辰却给他派了新的任务——熔丹成汁!犁伯一惊间,便又将那个问题抛到了脑后,开始苦口婆心的劝那“败家小侯爷”别这么干。
此刻,犁伯也懒得多言,只于心底轻叹:“唉,我本以为少爷对质雷家族长在先、又算计雷夫人田晓姚在后,已是大有长进了!”
“却不曾想,这一扭头的功夫,他竟又犯起了浑、干起了傻事……”等一切筹备就绪,丫鬟与犁伯齐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