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尊收回了舌头，开口：“你没有肉身。”

“是……”提到这件事，姜岚头又开始疼，之前姬空和他说，那地方不利人族生存，带着肉身不过是麻烦而已。

姬空给了姜岚一块芝玉。在民间，灵智素来有能够医死人能令白骨生肉的传闻，而在修仙界，但凡是能够扣上一个“芝”的灵草都是千金难寻，而芝玉的功效就是能依照人的灵魂，生成一副与原本肉身一模一样的肉身，而且不算夺舍。

当时几空把东西交给姜岚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世人只知道芝玉生成身躯是依照灵魂，却不知道它还能够适应环境。”

这芝玉，在姜岚到达目的地之前，一直放在系统空间中。

这次神魂离体，既不像岚月那次突然和被动，也不像玄武城外啸月那一次，只是暂时的，而且他和系统一直在彼此的视线之中。姜岚与系统做了完全的准备，比如他们发现了即使神魂离体的情况下，仍能使用的系统空间，这样即使他们脑海内联系断了，也能够通过系统空间传纸条。

但即便如此，还是出了意外，姜岚走得是姬空提供的捷径，通过一种坐标传送的方式被投放到目的地。在这途中，姜岚受到了攻击，然后他就到了这个肯定不是姬空所说的目的地的龙墓。

不归，虽然这里不是，但肯定有关。

“……我该怎么出去？”

“这里有一处裂缝，通往现世，你可以从那离开。”龙尊开口：“我带你去吧。”

姜岚道谢。

一团团龙炎随着龙尊和姜岚活动，一些白骨，散碎的龙鳞，还有一双双镶嵌在骸骨头部的金色的眼珠。

而当他走近那道裂缝，他发现了几具一看就不属于龙的尸骸，上半身是人的骨骼，而下半身则是鱼骨。

至于那出缝隙，就是龙血汇聚之处。

“你还会回来吗？”龙尊问。

“也许我会回来，也许我们会在外面见面。”姜岚由于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对龙尊透露一些东西：“我的任务就是让这个世界变得完善，或许那是你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吗？”龙尊语气里带上了激动，“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姜岚微微一笑：“你和我说了那么多，已经就是极大的帮助了。”

……

姜岚穿过缝隙，头昏脑涨的，实现还未清晰，就又感受到了一股吸力。

再回过神来，他就发现自己别困在了一个珠子里。

这珠子，半透明，但部分是白色，有一块圆斑，是金色。

姜岚想象了一下这东西外形，脑海中浮现出了那镶嵌在龙骨尸骸中的金色眼珠子。

“……”

被困在珠子里的姜岚并不急着离开，因为听到了有人在说话。他整个人攀在壁上，艰难地从扭曲的画面中分辨出一个瘦小的人影，跪在地上，嘴中念念有词，时不时冲着姜岚的方向磕头。

而且姜岚发现，他在珠子内，整个人也变得十分小，他也不敢把系统空间里的物件取出，因为谁知道这珠子能不能变大变小，会不会被比它大的东西撑破。

为了保险起见，姜岚决定等那人走了再说。

但是姜岚没想到的是，七天，整整七天。这人偶尔离开，也会在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回来，然后继续絮絮叨叨，跟和尚念经似的，什么短的时间，姜岚根本就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姜岚百无聊赖地待在珠子里，听着最外面的人不轻地祷告，“海神大人”、“三殿下”、“保佑”、“宽恕”、“罪孽”这几个词别那人翻过来倒过去，不停地说。

姜岚对此做了个总结，这人口中提到的三殿下身负罪孽，希望得到海神大人的宽恕，还有就是保佑他家三殿下能在下次惩罚中安然无恙。

姜岚听了七日，至始至终，他都没从那个人的口中听带那位三殿下究竟身负什么罪孽。

后来姜岚忍无可忍，自己研究自己的，只有他出去的那一刻，外面那人究竟在还是不在，听天由命吧。

巧的是，姜岚把自己弄出来的那一刻，那人不在。姜岚出来后的第一时间，就回头去找那个困住他的东西，却没找到。

周围没有镜子，也没有可以充当镜子的东西，姜岚看不到自己的脸，但光自己的手脚，他并没有发现这具由芝玉生成的身体，与之前有什么不同，除了比之前矮了很多。

芝玉能变成身体，却变不出衣服。姜岚匆匆从空间里取出一件衣服。他看着长出老大一截的衣摆和衣袖，沉默了。然后，他继续翻着空间，然后看到了能堆成小山纸条。

姜岚一张张地看，都是系统问他是否平安的。

纸条上还有着年份日期，通过纸条，姜岚了解到现在离自己离开时，已经过了百年的光阴。

姜岚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又开始打量自己身处的地方。

听之前那个人的话，这里应该是一处神殿，神殿的正前方是一座雕像，龙首、人身、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