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个秘密……就是,其实上次,我给你的钱不是我全部的钱……你把我床翻过来,我在床底板上面贴了好多钱,都是我从压岁钱里留出来的……还有我的那些卡,里边也都留了一点儿钱,密码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反正不是你的生日,就是师父或于哥的……”
“师兄啊,你以后别那么辛苦地拍戏了。咱们家有钱,不用你拼命!身体熬坏了大家都得心疼的,将来于哥跟师父还指望你给养老呢。”
“你跟于哥要好好的,昂!别不听于哥的话,上次你胃疼进医院,于哥都心疼得眼睛红了,没让你看到而已。于哥,你也别太惯师兄,该揍的时候就揍,千万别留手。反正你打他他也不敢还手,他老怕一不小心就把你打坏了……”
“……以后逢年过节,记得给我烧点好吃的好玩的。对了,最好烧一个跟咱们家别墅差不多样子的纸房,我怕地下不分配房子……”
“还有师父啊,徒儿不孝,让您白发……”说到此处,连桑顿住了,他师父没头发呢!于是他带着哭腔改口:“……让您无发人送黑发人,徒儿对不起您……”
“呜……您这一把年纪的,别再乱跑了,要跑也别跑太远了,啊……”
小孩儿说着说着,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可伤心了:“我舍不得你们啊……师兄,师父,于哥……呜……”
赵诚一再也忍不住,趴地上一阵狂笑:“哈哈哈盒盒盒……盒……”
罗梓生也终于忍不住,一边笑一边轻轻拍抚小孩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那不是海蛇,你死不了。”
连桑半点不信,抽抽鼻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清晰道:“你们别安慰我了,我可看过动物世界的。要是水蛇也就罢了,可这水是海水,蛇肯定也是海蛇,毒性很大的。”
“你们放心,我不是那么看不开生死的人。我只是有点难过,我好不容易才毕业的,还没怎么享受人生就要死了…………”
“呜……早知道,早知道就不那么努力,慢慢读了……为了读书,我连恋爱都没空谈……我好后悔,呜!”
这下连憋笑功夫一流的摄像师都快扛不住机器了,抖啊抖的。
小孩儿泪眼朦胧:“坏了,我看你们好像都开始晃了……看来我时间不多了。摄像大哥,你离我近一点,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摄像师深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到喉咙口的笑,凑近小孩的脸。
连桑忙说:“刚刚忘了说,师兄,你记得帮我还大宋哥钱啊。今天他帮我作弊,给我带了好多吃的来,你记得帮我还了。”
“还有大宋哥,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得到,但我还是想说……要是有来世,咱们还当忘年交,还当好兄弟!”
“你跟宋哥都好好的,宋哥就是别扭了点,他还是很敬爱你这个大哥的……”
“还有沙姐,程姐……各位哥哥姐姐们,你们放心,我会在地下保佑你们的……”
赵诚一已经笑到打起滚来了,罗梓生也快控制不住,努力挤出一句话:“那你也抽空,保佑保佑我吧。”
“我看情况吧,”小孩儿一边抹眼泪,一边道:“万一名额有限,那我只能先可着我家里人保佑了……”
小孩可怜兮兮道:“还有罗哥,我的背包里有几盒巧克力,你们帮我交给我师兄,他也爱吃。对了,记得让他烧一盒给我,万一我吃得到,我再给他托梦,让他多烧几盒……”再烧点于哥做的猪蹄什么的。
“我票房分账应该能有上亿,全给师兄继承。师兄,你就别省着了,多买点吃的烧给我……”反正人死不怕蛀牙。
“赵哥,你别哭了……”小孩没看清赵诚一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反正声音“盒盒盒”的,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有点像是哭狠了的样子。他只以为赵诚一是担心他,舍不得他,才哭那么狠的。
“万一我吃得到你们烧的东西,我也给你托梦。到时候你给我烤个肉,烧给我吃吧,记得沾辣酱……”
…………
罗梓生终于良心大发,一边狂笑一边捧住小孩的脸,断断续续道:“真没骗你……盒,那是蛇鳗……盒盒盒……”
边上的工作人员比较冷静,带着笑拿着手机念百科资料:“蛇鳗,长得挺像蛇的鳗鱼,牙齿与尾部尖锐。栖息于海洋近岸浅水区,可供食用……”
连桑瘪着嘴,眼泪汪汪地看向那人,带着鼻音奶声奶气问:“真的?”
“真的,罗哥能骗你吗?不能够啊!”罗梓生特别不要脸地拍拍胸膛,活似先前制止赵诚一说出大实话的不是他。
赵诚一也终于慢慢冷静下来,挪到小孩面前指着他伤口,道:“不是,你看你这伤口,像是被蛇咬的吗?谁家的蛇咬了是一条血痕的啊!”
“那……我又没被咬过,哪知道啊。再说,不是蛇咬的,怎么那么疼啊。”小孩盯着自己的伤口问。他平时也没少磕磕碰碰的,可就没有哪次受点小伤会疼得那么狠的。要不是钻心儿疼,他也不至于立马断定自己被蛇咬了。
“废话,能不疼嘛!你丫站海水里呢,可不跟伤口上撒盐巴似的!我看啊,你这伤十有八九是不小心给那蛇鳗的尾巴划到的。”罗梓生拍拍小孩肩膀,拍完又自己笑了起来。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连桑盯着自己仍往外冒着血珠的伤口,再度抬头,可怜巴巴道:“真不是海蛇?”
“真不是!”罗梓生肯定地